的「钻孔机」战斗。看起来像是想知道对手到底能变得多强大,又像是感染了「钻孔机」的愉悦,被他牵动。
「钻孔机」挥拳的手臂皮肤撕裂,喷出鲜血。已经超过限度了。「钻孔机」挥拳的力道已超过肉体所能承受的强度。
被当作实验材料的权外者会受到何种对待,安娜非常清楚。
她也知道和他们比起来,自己受到的算是小心慎重的对待。
犯过凶恶罪行的权外者,除了「兔子」来视察时之外,基本上不能和外界接触。
当安娜知道有其他和自己一样被强制实验的权外者存在时,曾发动感应能力,「看到」附近实验室里的情形。
当时或许是想借此寻求慰借,告诉自己痛苦的并不是只有自己。
然而,安娜「看到」的东西却深深伤害她。
那是名符其实用人类当材料制作武器的工程。
犯下凶恶罪行的权外者身为人时的名字被丢弃,改用各自能力特色来命名,他们只能透过能力被人识别。同时,为了提升他们的力量而被迫参与各种实验。
不只如此。
他们还成了御槌实验如何引出自己最大能力的白老鼠。
恢复与修复。如何以最大限度活用这个能力。
首先,将御槌的血输入他们体内。借由输血,使御槌的一部分进入他们体内,据说这是最容易接受御槌力量的状态。然后,在这样的状态下破坏他们的肉体。
他们所受到的痛楚,全都透过安娜的感应能力传到她身上,使安娜颤抖、甚至轻微呕吐。
身体被破坏之后,再借由御槌的能力恢复。一开始只能缓慢地,一点一滴地修复。
然而,在身体完全复原之后,又马上再次破坏肉体,再次注入御槌的力量进行修复。这个作法让复回的速度比第一次快。
反复几次之后,肉体逐渐习惯御槌的力量,记住如何接受御槌的力量进行修复。
安娜并不知道,直到肉体能够瞬间恢复为止,到底重复了多少次这样的实验。
然而,看着御槌在没有丝毫怨慰与憎恨的情况下,只为了单纯的研究目的,无动于衷地反复这种地狱般的过程,将安娜对御槌的恐惧深深植入心中。
「力量还能再提升。」
每当安娜对「石板」的接触失败时,御槌总会亲切地灌输她这个观念。
「我引发过各种权外者的力量。最重要的是要找到解除力量极限的钥匙。」
御槌说着,将手放在为了刺激感应能力而加以烧伤的安娜手臂上。安娜溃烂的皮肤被金色的光芒包覆,当皮肤吸收了光芒,疼痛也同时消退。血肉馍糊的皮肤恢复原有的白皙光滑。
「长年来,我也研究了自己的能力……听说第一王权者——白银之王的属性是『不变』。我想,若能将我的能力提高到终极状态,应该也能达到那个境界吧?无止境的恢复,岂不是等同于『不变』吗?」
御槌低头检视张开的双手,睁大眼睛,像要说服自己般自言自语。
「这里没有任何极限。『可能性』应该会永远对我们敞开大门。一路走来,我也已找出如何引出自己的能力,直到超越规定值之上的方法。但这还不是一切,前方还有路要走。目标在那更远、更远、更远的地方……!」
对着自己双手掌心说话的御槌,突然抬起头。转动视线,用脸上的假面具对安娜微笑。
「一切都从阐明『石板』的奥秘开始。而第一把也是最重要的钥匙,就握在你手中喔,栉名。」
「栉名!」
记忆中御槌的声音,与现实中的叫声重叠,在耳边响起。
安娜惊慌地抬头。
御槌满身是汗,颤抖着凝望安娜。
无论肉体被周防破坏多少次,「钻孔机」在斗争心的驱使下似乎永远不打算收手。为了不断修复「钻孔机」的身体,御槌自己或许已面临极限。
御槌身上虽然仍发出金色的光芒,那光芒却如故障的电灯般不时变得微弱。他全身痛苦不断喘息,眼窝凹陷,头发乱糟糟,看起来像老了十几二十岁。只有脸上依然挂着一如往常的虚假微笑,用令人畏惧的神情凝视安娜,显示直到这一刻他都不愿放弃对她的执著。
「不要背叛我!你要成为王。我会是你的头号臣子!对你尽忠、支持你、引导你,总有一天会将你送上取代黄金之王的『石板』管理者地位!」
安娜静静地盯着御槌。
从周防身上溢出的红色热浪泛滥成海,在其中摇晃站立的御槌有如恶鬼。
「你不是为了栉名穗波,下定决心要成为王了吗!」
从御槌口中喊出穗波的名字时,保护安娜的十束手臂忽地一紧。
「不要受他蛊惑。」
十束用和眼前状况一点也不搭的柔和语调对安娜说。安娜轻轻点头。
「嗯。」
在这宛如情感暴风雨席卷的地方,只有十束的情感没有起伏。只要依靠在他身边,安娜的心也能获得平静。
安娜凝视手舞足蹈地与周防战斗的「钻孔机」。
能够感应到「钻孔机」内心激昂的愉悦。皮肤承受不住自己灌注的力量而破裂,肌肉扭曲变形,以奇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