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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情不好——与其这么说,不如说陷入自己精神裂缝中的周防,对伙伴们来说是个无法轻易碰触,仿佛只要轻碰一下就会招来厄运的存在。
并不是会被他臭骂或殴打。
他就只是对靠近自己的人投以一瞥。
光是那一瞥,就能让那些小伙子吓得站都站不住。
十束苦笑着对草薙挥挥手,走向二楼。
周防尊窝居在酒吧二楼的空房间。
大概是对居住环境不感兴趣,房间里只有看似捡来的破沙发和床,除此之外就是个小冰箱,连摆设空洞都谈不上,根本像是个没人住的空间。
他似乎也不在意隐私,就算十束或草薙擅自进去,他也不会抱怨。
十束在门前犹豫了一下,还是敲了门。
不出所料,房里无人应答。
「King,我要进去罗。」
十束简单打个招呼,推开门。
周防像个死人一样躺在沙发上。
鞋也没脱,就那样在沙发上伸长腿,无神的眼光茫然望着天花板。
十束走到沙发边,探头俯瞰周防的表情。
周防一脸厌倦,视线缓缓朝十束的方向移动。
「…………干嘛?」
周防用仿佛从地底响起的声音说。
「最近都没看到你啊。」
听了十束的话,周防只从鼻子发出轻哼。仿佛连这小小的动作都让他觉得麻烦得不得了。
偏偏,他光是待在那里,就能不住散发震慑周遭的气势。
似乎随时可能造成破坏的危险氛围,和压抑不使其爆发的异常无力感。
不过十束并不介意,笑盈盈地对他开口:
「草薙哥说,有很多事等你去商量。」
「…………」
「还说要你偶尔也露个脸。King不在,大家都提不起劲。」
「…………」
「大家都在担心,怕King心情不好……总之,草薙哥让我来叫你,不管怎样先跟我来吧。」
「…………」
看到无论说什么都没反应的周防,十束扁了扁嘴。
背靠着沙发,十束在地上坐下。保持背对周防的姿势,就这样开口:
「做恶梦了吗?」
先是一阵沉默,不久才听他轻轻啧了声。
「我还从来没做过好梦。」
听着周防低沉的声音,十束微微垂眼。
「……做了什么梦呢?」
酒吧里的喧哗声隐约传上二楼。十束一边听着那个,一边静待周防的反应。
突然,周防伸手猛抓十束的头。十束吓了一跳,发出「呜喔!」的惊呼声。
周防的大手毫不费劲地抓住十束的头,用力勒紧。
「好痛痛痛!干嘛?King你干嘛?」
就这样被抓着好一阵子,直到快受不了,才又突然被放开。
「好痛……你做什么啦……」
不堪再次被攻击,十束爬着离开周防躺的沙发,用痛得泛泪的目光不高兴地回头瞪着周防。
差点捏爆人头的周防,依然摆出一副有气无力的表情仰望天花板。
「King?」
「……像你的头这种东西,我只要单手就能轻易捏爆。」
这句话说得骇人,周防的声音却丝毫不带感情。
只要周防有那个意思,捏爆十束的头就跟敲破一颗蛋一样简单。
正确读出他这话背后的意思,十束微微苦笑。
伸长腿,朝周防躺的沙发侧面轻轻一踢。
「没关系啊。」
十束这么说,周防却没反应。
此时,听见有谁冲上楼梯的声音。
十束朝门边望去。
冲上阶梯的脚步虽然匆促,到了门前却忽然停住。
接着,是小心翼翼的敲门声。
「尊、尊哥……?」
对那恭恭敬敬的声音,周防还是没有反应。十束代替他站起来,打开门。
门外是镰本力夫那又高又胖的巨大身躯。镰本大概是太担心周防的情形,一边战战兢兢地放低身子进屋,一边仍不忘偷往屋里瞄。
「怎么了?」
「栉名大姐现在刚到,就在楼下!」
「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