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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底该如何是好,怎么做才能获胜,楠原是毫无头绪。
仔细想想,这三个星期以来,自己根本什么也没做。只像只无头苍蝇似的模仿善条而已。
宗像说自己「气势不足」。或许吧,跟着善条过日子,一点也不觉得不满,甚至曾模糊想过,就这样过下去也不坏。
现在,却像兜头被泼了一桶冷水。
明明被交付了「打赢淡岛副长」的任务,自己却没为此采取任何行动。今天得到的,正是怠惰换来的惩罚。
「请问……我该如何是好……?」
战战兢兢地问善条。
「嗯。」
善条手持太刀站起身来。夜晚练剑的时间到了。
「请你像平常一样。」
「啊……是。」
这句话的意思或许是「你的事和我无关」,但不知怎地,被善条这么一说,楠原却突然冷静下来。现在着急也不是办法,唯一能做的,只有一点一滴累积自己办得到的事。
楠原摆好击剑动作的基本姿势。
此时—
善条突然像一堵黑墙,无声朝眼前一站。
「咦……」
见楠原不由自主放松了架式,善条开口道:
「请继续。」
「……是。」
接着,楠原开始自成一格的击剑动作。善条就站在眼前,那巨大的存在带来的紧张感,令楠原的剑路比平日多了几分俐落。
一、二、三、四——在竹刀缓慢连绵的挥击间隙,善条的太刀刀鞘突然插了进来。
「咦?」
瞬间,差点以为竹刀要被打落,善条的刀鞘却只是轻触楠原手臂,并不妨碍动作,反而形成辅助。
这么一来,竹刀的速度比平常加快,动作与动作的连结也产生些微变化,变得更快、更流畅……
「咦……」
「请继续。」
善条重复一次,楠原点点头。
一个动作接着一个动作。楠原挥动竹刀,脚步交错。善条也配合楠原的动作变换姿势,逐步矫正他的动作。
别说动作不停,连喘气的「余地」都没有。不出片刻,楠原已是满身大汗,汗水一滴滴挥洒在地板上。
在全力以赴的锻链中,总计五式四十招的击剑动作逐渐质变、融合、又再次被拆解。
那天晚上一直练习到天亮,白天的工作结束后再继续练习,一直持续到第二天、第三天。
在这段期间里,日高曾到过旧资料室。
「你们好!我今天也来吃荞麦……咦、楠原呢?」
日高四处找了找,才在冷硬的地上找到还穿着制服就睡着了的楠原。
「欸?真拿这家伙没办法啊。」
不知为何,他似乎很开心。
于是,善条便说:
「有什么事,我可以代为转达……」
「没关系,我只是来看看他而已!」
随意敬了个礼,日高转身就要离开。
「那个……善条先生,楠原就麻烦您多多照顾了!」
「啊、我也拜托您了。」
榎本和布施低头拜托善条,两人背后的五岛却:
「……我、我带了炸虾天妇罗来。」
「你这家伙……现在不是说这个的时候吧!」
日高小声制止了五岛。
……就这样,集体练习前最后一个夜晚来临。
所有的击剑动作,在善条辅助下已反复了无数次,楠原身上的剑道服汗湿得绞得出水。
然而,精神和体力却感到不可思议的充实,感官也前所未有地敏锐。
吹过廊前的夜风、宗像来过但只留下一抹微笑就走的事,以及眼前的善条微乎其微的动作和即将动作的预兆,身体都感觉得出来。
这么一来,或许真能和淡岛副长一决胜负。
正当楠原这么想时——
善条突然翻转手中的刀鞘,用尖端击打楠原右脚背。
「好痛!」
一屁股跌坐在地,楠原摩挲被打痛的脚,抬头望向善条。
「您这是做什么,善条先生……」
善条轻轻点头,只说了一句:
「……今天就到这里。」
第二天,楠原的「审判之日」终于到了——
「副长!请多多指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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