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我怎么样也模仿不来的绝活……」
「集团明明都已经濒临破产前夕了,他却完全不为所动。恒太的脑袋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啊……」
沙织面露疲态,莉音也不禁摇了摇头。
「那可不是仅止于演员的层级了……一旦对上恒太,搞不好我们通通都只是跑龙套的临时演员也说不定。」
「恒太看起来简直就跟神明没什么两样了啊……」
尽管感到有点受不了,但我脑海中突然又冒出一个念头。那就是革命社集团的危机之所以未浮上台面,说不定正是拜恒太总是表现出威风凛凛的姿态所赐。
像我们这样陷入困境的巨大企业经营者,一般而言都会开始闪躲、逃避大众媒体。而大众媒体则会敏感地对这种气氛产生反应,在报章杂志上写些无中生有的报导,开始找企业方的毛病。正因革命社是个如此吸引全世界人类瞩目的企业集团,所以照理而言,就算大众媒体打听到这个危机而群起追究也不足为奇。
可是多亏恒太的举止,才没让世人感受到任何一丝不安,导致社会大众甚至完全没产生革命社已陷入危机状态的联想。
恒太会是预测到这点而采取行动吗?怎么可能……恒太应该从起初到现在都还是老样子才对……
只是话又说回来……就连身为自家人的我,也不禁对恒太产生了敬畏的念头。
我只身前来俄国出差,目的是至俄罗斯火箭公司进行定期确认。让俄罗斯火箭公司能在弗拉基米尔•普奇罗夫的同意下重获自由,是我们集团在这场对俄国大战当中的最大战利品。
在刚开始经营这间公司的草创时期,我总觉得自己如坠五里雾中一般,时常战战竞竞地担心是否会遭到其他国家出手干涉。
然而如今,围绕俄罗斯火箭公司的国际关系已经尘埃落定,对美国也不再具有威胁性。另外,与俄国之间的关系也已拍板定案,在飞弹配备与运输等事宜上,我们可拿俄国联邦军当作靠山展开行动。若单纯只考虑到军事层面的话,跨越与俄国敌对的这道难关后,就结果而言,必定是利大于弊。
就连一时之间陷入混乱状态的经营团队,也由我重新当上董事长,莉音与基莉亚则重拾董事头衔。另一方面,伊凡等联邦产业厅成员则全部撤换,只留下由母公司‧KMC派出的三位人士担任挂名董事。
我参与了在俄罗斯火箭公司举行的一连串会议,检视实验结果及今后的进展状况等事项。
俄罗斯火箭公司的工作结束后,我动身回到饭店。这次的滞留时间只有短短两天,明天就得飞回日本。革命社集团目前正面临解体危机,必须尽快找到能够突破这个僵局的方法。
事情发生在当我一边心不在焉地看著没什么变化的国际新闻,一边在饭店餐厅吃晚饭的时候。我甚至没有静下来好好喝杯茶的空闲时间──
就在我打算回房试著拟定集团重建计画之际,手机接到自革命社东京总公司打来的电话。
我一接听电话,耳边随即响起沙织平稳的声音。
「巳继,辛苦你了。俄罗斯火箭公司那边还顺利吗?」
「辛苦啦。这边一点问题也没有。倒是你怎么突然打电话过来啊?」
「那个啊,华盛顿时报提出了采访的申请。说无论如何都希望能够采访我们集团,而且还有点死缠烂打的感觉。」
华盛顿时报是具备国际性权威的老字号报社。发行量胜过华盛顿时报的报纸多不胜数,电视新闻台也拥有更庞大的收视观众群。然而华盛顿时报却是学者及政治家等知识份子们偏爱购读的著名报纸,也被列为是全世界最具影响力的大众媒体之一。
「采访?不是找恒太吗?」
「对方指定要找巳继及恒太两人作为采访对象。」
申请个别采访并不是什么罕见的事情。最近我接受采访的次数大幅减少,而恒太则是几乎每天都会接到好几十间大众媒体希望进行采访的电话。然而想要同时采访我们两人的说法却有点奇怪。因为在世人眼中,恒太的地位可是远远凌驾于我之上,我跟恒太不会被拿出来相提并论。虽说在资本方面是革命社居于上位,社会大众却不这么认为。
「怎么回事?这是头一次有媒体想要同时采访我们两个吧。」
「感觉好像有点奇怪,要拒绝吗?我有转告对方说若是单独采访恒太的话,这边可以立刻安排会面,但对方却坚持要连同巳继一起采访。该说是纠缠不休吗……而且对方还很匆忙地说希望今天就能进行采访……」
「明白了。既然是华盛顿时报,那就非得接受不可。反正对方若真的积极地想要采访的话,八成也会在路上或公司门口埋伏。那倒不如正式接受采访,这还比较能留下好印象。」
「那我就安排了。地点在东京办事处八楼可以吗?啊,不过时间方面,由于恒太下周好像要去参加杜哈发展议程,所以可能愈快愈好就是了。」
「我明天就会返抵日本,因此随时都能接受采访。」
接著,我与沙织闲聊了几句后便结束通话。想不到居然有人希望能同时采访恒太与我,天底下还真是无奇不有啊。
前来进行采访的记者,是位有著一双盎格鲁撒克逊系的碧绿眼眸,面带和善神情的中年男子。在以往接触过的众多记者当中,有很多都是即便直接转行当业务员也不足为奇的强势人物,然而在这位记者身上却感受不到类似的气息。
我们简单寒暄几句,互相交换名片。
「我是来自华盛顿时报的伊森•柯林斯。」
「我是革命社的羽月。」
「吾乃国际商业银行的铁血总裁•伟大的春日恒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