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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打算日后找时间前往总理官邸表达谢意,请问你们预计要保护我们到什么时候呢?」
「我们只是遵照情报总部长的命令罢了。因此在命令有所变动之前,我们将会严密地护卫各位的安全。」
内藤先转眼扫视周遭一圈之后,才像是窃窃私语似地继续说道:
「根据经由内调提交给公安调查厅的报告书指出,俄国大使馆近来动作频频。请各位极力避免搭乘电车等大众交通工具。如有移动需要的话,得请各位乘坐我们所驾驶的车辆。」
内调全名为内阁情报调查室。主要工作内容是汇整由防卫省情报总部、公安警察、公安调查厅、外交部国际情报统括官组织等日本谍报相关部门所提交的情报,再对内阁进行报告。没有任何间谍或情报人员等实动部队,是个只由少数情报分析官所构成的小单位。
莉音看著我说道:「在卯上FSB的这场战役结束之前,我们还是别回家比较好。这段期间就先住进银行隔壁那间商业旅馆好了。」
「看来似乎是这样没错……乾脆把隔壁旅馆的空房间通通包下好了。如果可以的话,由革命社出钱请旅馆取消原先已受理的预约,直接包下整间旅馆也不错。」
紧邻国际商业银行的这间商业旅馆若是遭人安装高性能炸弹,那可就大事不妙了。或许我们应当更加慎重一些。
莉音也同意我的看法。
「是这样没错呢。那巳继,等回到银行之后,再麻烦你去找旅馆业者商量这件事好吗?」
「我知道了。」
内藤从旁插话。
「我们想在那间旅馆借用几间房间,另外也希望各位能让我们进驻银行待机……可以吗?」
「当然。我们会租用旅馆房间,各位也可在银行内随意走动。此外银行六楼整层都是空的,这段期间交给防卫省自由运用也没关系。如果有什么器材的话,直接搬进去也可以。」
「谢谢各位,感谢你们的大力协助。」
「应该是接受保护的我们该表达感谢才对吧。」
目前虽是自己人,但防卫省情报总部的成员个个都是间谍。尽管对允许间谍进入银行一事感到有点为难,不过现状也莫可奈何。因为接下来轮到我们对俄国发动反击,自然还是布下万全的防卫状态比较恰当。
穿越机场大门,我们走向情报总部安排数辆轿车待命的地方,莉音拋出了另一个话题。
「话又说回来,内藤先生曾说过您与家父是同学对吧?爸爸他在防卫省只待了四年就辞职,您都没讲过半句怨言吗?」
「这就奇怪了,羽月可是一直在防卫省待到三十岁才离开吧?」
「三十岁……当时爸爸他已经成为冒险家了耶?」
内藤与莉音的谈话内容产生分歧。
「嗯嗯……他的确成了冒险家没错……不过羽月当时还是情报总部的职员喔。」
「这是什么意思?」
「羽月表面上是辞掉了防卫省的工作摇身变成冒险家。但冒险家纯粹只是个幌子,实际上他还是隶属于防卫省的成员。羽月在那段期间的冒险经费,全都是来自情报总部的机要费。虽然那已经是很久以前的事就是了。」
「……什么?真的假的?」
「当时羽月以冒险家身分所前往的场所,绝大数都是纷争不断的地域。例如针对日本政府检讨是否该派遣自卫队参与PKO(联合国维持和平部队)的区域进行事前调查,或是制作日本预定提供ODA(政府开发援助)的国家中反政府势力的报告书等等……全都是跟国家利益息息相关的危险地带。」
「原来爸爸他以前……是日本的间谍啊……」
「坦白讲是这样没错。尽管风险很大,却是一份非得有人跳出来承担不可的工作。而当时羽月是最优秀的谍报员,因此当他递交辞呈时,情报总部可说是竭尽全力试图要挽留他。除了承诺将机要费提高十倍,以及保证大幅提升他的职位以外,连我们也都拚命说服他,结果仍撼动不了他的决心……像他那样的人选择辞职,对日本而言简直就是莫大的损失。」
「原来如此……那爸爸他为什么要辞职呢?」
「我记得他好像是说,未来想在跟特定国家没有任何关系的立场下,带女儿展开一场环游世界的大冒险之类的……这大概就是所谓的适得其反吧。他口中的女儿,指的就是你吧?」
内藤上下打量著莉音。
「三十岁……刚好是我被爸爸带出国冒险的时期。这么说来,爸爸大概是为了跟我一起冒险,才辞掉防卫省的工作吧。」
「起初我也觉得辞掉防卫省的工作,只靠纯粹的冒险家业务讨生活,实在是太过鲁莽的决定──毕竟生活会顿时变得很不安定。不仅如此,冒险费用也是一笔相当可观的支出,根本不可能做得来……但羽月或许是抱持著更进一步的想法吧……之后我时常常杂志上读到你们父女俩的冒险纪录,内心也十分开心。」
「实际上我们的确一直都过著贫困的生活,光是要挤出一丁点冒险经费,就会把我们搞得焦头烂额呢。」
「但他的女儿如今却经营著驰名全球的大企业集团。羽月孤注一掷地将所有希望都寄托在你身上,最后换来了惊为天人的结果。这真的很令我吃惊……词藻贫乏的我,实在是想不到其他更合适的字眼呢。」
内藤的声音带著深切的感触。
莉音转眼望向并肩而行的我,露出有点难为情的神色。
「……听到爸爸的往事,让我觉得自己得再加把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