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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傻眼地抬起头来。
「居然说是鐡槌……P.R.C.人是哪来的使槌行家啊……但那明明是一场相当猛烈的攻击。就算当时是一大清早,也有好几十个民众目击到那个场面耶。我还记得有个老婆婆吓得痛哭流涕的惊慌神情。写出这种漫天扯谎的报导,真的不怕事迹败露吗?」
「这就是P.R.C.了不起的地方啊。」
莉音耸耸肩说道。
「网络方面不成问题吗?」
「要是网络上岀现相关情报的话,不仅会实时遭到删除,有关当局还会全力查明留言的犯人,再丢进精神病院或收容所吧。」
「是啊。」
莉音面露苦笑。
「完全没提到遭受攻击的消息吗……那是一场由J大明策动的袭击没错吧?」
「这还用说吗?当然J大明并未出面表态就是了。既然让主席等人逃过一劫,现在他也只能保持低调。」
我不经意地转眼望向窗外。
大概是炮击痕迹吧,只见大门已遭到破坏。维持着惨不忍睹的倒塌状态被弃置于原地,仅黏上好几条类似胶带的东西来充当护墙,或者该说连护墙都算不上。<沪>市内一片混乱,现在也很难立刻修好那扇大门吧。
「总领事馆的大门被炸坏了耶!」
「是在我们逃进来的瞬间,遭到战车炮击所致。当时可真是千钧一发啊!」
「……真的假的?总领事馆的用地,在法律上算是外国领土没错吧?太扯了啦。」
虽是件难以置信的事,但总觉得P.R.C.八成有办法自然而然地将它敷衍过去。
「照理说德国应当要提出抗议才对,但双方似乎已经达成某种协议,因此德国这边才保持沉默。毕竟是他扪应该抗议的对象──president亲自逃进总领事馆避难嘛。」
莉音摊开报纸,指着第三面的一则小小报导。
「喏,就是这边。你自己看吧。」
「……当局真有办法执行如此严格的网络控管吗?」
「现在是戒严状态,P.R.C.方面已经启动全天候检视网络留言的过滤软件。如今应该连『<沪>』、『战斗』等简短单字都会遭到过滤,并受到北京政府机关的严格监视才对。虽说只要再过一段时间,情报或许就会随着监视放松而逐渐浮现……但即便等到时间过去才冒出零星情报,也只会被视作P.R.C.式夸饰言论而遭民众一笑置之罢了。」
「原来如此……毕竟P.R.C.的情报向来都是由许多真伪难辨的消息交织而成啊。结果也只会形成一则缺乏公信力的谣言而已吗……」
莉音彷佛突然想起似地说道:
「对了对了,刘主席及郭首相在离开之前,也有特地过来探望你的病情喔!而且还希望我转告一声,说他们两位都非常感谢你呢!」
「我只是很丢脸地遭到枪击罢了,根本就是在扯大家的后腿啊……」
我用有点生气的口气继续说道:
「话又说回来,当时妳为什么没有赶紧逃走啊?」
「……想也知道,我不可能撇下巳继一个人啊!」
「我有个不情之请,日后碰到类似状况时,我希望妳能撇下我力求自保。要是莉音不慎因此而受伤的话,对我而言简直比死还难过啊。」
只见莉音伸手探向我的脸颊,像是爱惜珍贵物品似地轻轻抚摸。感觉有点酥痒。
「不准,我们俩就算死也要死在一起。」
「」
我感觉到莉音的发言当中带有一股坚定决心。看来这个问题……非得花时间慢慢说服她改变心意不可了。
莉音以手掌贴着我的胸口。
「会痛吗?」
「嗯,有点火辣刺痛的感觉。」
「你就安心休养一段时间吧。我会一直陪伴在你身旁。」
「妳也该休息了啦。不过我们就这样赖在德国总领事馆不走,真的没关系吗?」
这个如同病房一样由白色墙壁环绕而成的空间,大概就是德国总领事馆内的医务室吧。
「不要紧,P.R.C.政府已委托总领事馆暂时保护我们的人身安全,另外也有许多医生从附近的综合医院赶来为你进行治疗。照理说我们也该一同飞去成都避难较为妥当,但毕竟还得顾虑到你的病情啊。」
「我们预定在这里待多久呢?」
「飞往成都避难的主席等人应该再过不久便会展开反击,我们就留在这里静观其变吧。」
「反击……该不会是两大军区阵营准备发动战争了吧?」
「怎么可能,主席手上有海胴及徐先生提供的情报耶!」
「哦哦,原来如此。他们打算使用那些情报击垮J大明一派……就不知道海胴死时是否走得毫无牵挂了……』
「海胴随时都抱持着捐躯的觉悟,只不过这次袭击碰巧成为他的死期罢了。我敢打包票保证,那个老爷爷内心必然无怨无悔。」
莉音语气坚定地断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