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论调,转眼之间就被日复一日接踵而来的无聊新闻给冲走了。
因着J大明意外身亡,而改由刘立昌接任中央军事委员会主席一职的新闻,反而在P.R.C.获得大篇幅的报导。
数日后,我们听说被细心缝合成原状的海胴遗体总箅抵达日本,并准备举办丧礼。
海胴家似乎是一间悄然矗立于市谷区的宅邸。我们向梶原大臣的秘书打听海胴家住址,秘书二话不说便告知我们。
我与莉音立刻动身前往市谷。
海胴家简直朴素到令人瞠目结舌的地步。尽管地点在市谷这个位于东京都心的上好地区,但却只是一间座落在曲折巷弄深处的住宅区尽头,附有一座勉强建岀来的小小庭院,屋龄大概超过三十年以上,俨然像是日本密集地带常见的平凡宅邸。就连房屋本身的规模也很小巧,跟我及莉音的自家没两样,是个彷佛只住着一般上班族的地方。光看宅邸外貌,根本无法相信这间房子居然就是日本的权力中心。
海胴家遗族包下了附近的某间寺庙举行丧礼。
只见众多政经界一流人士大排长龙地出席了海胴的丧礼。海胴家原本只想举行一场不公开的丧礼,但总不能请这些前来吊唁的著名人士就此离开吧。
每一任的前总理大臣几乎全员到齐,以鹰派作风获得两极评价的现任总理大臣──大原英士也在其中。而跟我们交情匪浅的梶原大臣也在现场。
政治家们姑且撇开不谈,大人物方面有号称日本最大资产家的国土政策股份有限公司社长‧藤原义和、人称铁路王的东亚铁路股份有限公司社长‧桥爪宏等等……看起来有点眼熟的人物一字排开。这几位财界顶尖人物,无疑就是真正的日本权力核心。
之所以有这么多旧世代人士到场,或许是因他发挥影响力的时期差异所致吧。
看在旁人眼中,这或许是会令人瞠目结舌的吊唁阵容,但我却早就习以为常。纵使有好几百名像财经界领袖或总理大臣、大臣之类的人物岀现在面前,我也不会放在眼里。
尽管有这么多名人齐聚一堂,他们终究完全比不<沪>胴。因为他们既未直接掌握那股只能用暴力来形容的强大权力,也似乎缺少不惜自我牺牲也要为国家做出贡献的野心或意志。
另外,若扣除海胴的亲属不看,我们恐怕是在场唯一一组年仅十几、二十来岁的吊唁客。概略环视现场一圏,几乎也找不到半个三十几岁的客人。
之所以连一个暴力集团相关人士也没到场,大概是顾忌到丧家立场的绿故吧。
──嗯?莉音也算是暴力集圑相关人士吗?
总而言之,丧礼极其庄严肃穆且流畅地进行着。
最后轮到我们趋前拈香致意,我跟在莉音背后,来到海胴的灵前合掌吊祭。我抬头观看黑白遗照,只见海胴面带严厉神情瞪视着我。那是一张非常符合海胴个性的相片。
我没掉眼泪,不可思议的是我也不觉得伤心。
然而有件事我十分肯定──那就是尽管我们只与海胴相处了极短暂的一段时间,但我相信我们之间的关系绝对比任何人来得更加密切。
我与莉音回到原本的位置上,彼此不发一语,只是心不在焉地看着重要人士们纷纷合掌吊祭的模样。
有人泪流满面地紧紧抓着牌位祈祷,有人则是哽咽啜泣到好不容易才上完香,也有人彷佛办理事务作业似地淡然完成拈香动作。
无论如何,这都代表着一名伟人的离世,也意味着一个时代正式宣告落幕。
三两下就做好离席准备的我与莉音,打算提早一步离开殡仪馆。
但认岀我俩的梶原大臣却追赶上来。他是内阁府特命担当大臣(金融担当)。
「呀,两位好。」
「午安。」
「素来承蒙您的关照。」
莉音与我也简单向他致意。
「日本商业银行一事可真是承蒙两位大力关照啊。另外,片山先生一事也多亏了两位……哎呀,现在应该叫作国际商业银行对吧。」
「没错没错,是国际商业银行。片山先生近来可好?」
「嗯,他大致上已经重新鼓起干劲了。若非受到革命社的帮助,天晓得他现在会变成什么模样啊。」
「举手之劳罢了。毕竟就结果而言,我们也有得到好处啊。」
「银行方面似乎一切都很顺利,真是谢天谢地,我真的松了口大气啊!」
梶原大臣的言谈之间带有一股真实感。
莉音转眼望向我,以十分淘气的语调向我提问:
「真的很顺利吗?」
「很难说耶,毕竟有一个超级危险的人物存在啊,未来发展只有天知道……」
我半开玩笑地耸耸肩头做出回应。
「两位太谦虚啰。贵银行缔造了相当丰硕的成果。就连我也大吃一惊啊!」
梶原大臣好像不太相信我们的说词。
接着他将脸凑近过来。
「话又说回来……在这种地方谈工作或许有点失礼,但不知明天两位是否有时间拨驾前来宫邸一趟?」
「官邸?那位大原英士先生找我们有事吗?」
莉音侧目一瞄,看向忙着与围绕在身旁的相关人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