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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些头衔到底有什么意义?
真不知道是该高兴还是该难过。
莉音这家伙也太了不起了。
我自己也想过,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原则上暴力团毫无疑问地就是犯罪组织。他们抓住他人的弱点,施予恐吓与暴力以获得好处,是非法集团。
尽管是这样的组织,还是有许多人会光明正大地在自己公司招牌上写出自已是暴力团组员,以向社会大众夸耀。表面上立下招牌的犯罪组织在世界上并不多见,在欧美的黑手党或ZG的犯罪组织看来,那更是完全不可能的事。
为什么呢?
答案其实很简单。基本上日本的帮派分子根本不认为自己是犯法的人。
一旦挂起招牌,就能引起一般人的注目,使他们自动回避。对于维持治安的相关人员来说,也能清楚明白「那里是暴力团的办公室」,要维护治安也方便不少。
像海胴那样的存在——既是与暴力团相当接近的存在,却也是个极度爱国、相当矛盾的人——这种人的产生,也可以说是自古以来日本特有的现象。
可是,海胴已经上了年纪,是个旧式思维的人了。
时代一直在改变。
近年来,警方取缔暴力团的动作愈来愈大,让暴力团慢慢化明为暗。暴力团不转变成黑社会,就无法继续生存。而他们与光明社会的接触点也确实在减少。
这么一来,我就大概明白为什么海胴会找莉音当他的继承人了。在黑社会的剧烈思维改变下,海胴没有培养能成为调停者的接班人。但这么爱国的人,不可能没想过日本的未来,所以恐怕他是因为找不到适合的人选。
在海胴几乎要放弃的时候,他经历了EE收购之战,也看到了莉音。
被强迫冠上顾问的头衔,莉音当然完全没有任何欣然接受的样子。跟不断黑手党化的黑社会牵扯过深,看来坏处会很多。
再说,革命家跟黑社会原本就差了十万八千里远,应该是扯不上关系的吧……
◇
时间来到午夜十二点。
我一个人正在社办的客厅用计算机。
工作堆积如山,但我差不多也该回去了。不好好睡一觉的话,也会对明天的工作产生不良影响。
尽管工作繁重,也有些事值得庆幸。
我家近得只要走路就到,所以不必像我爸那样要搭挤得要命的末班电车一两个小时,也不用担心赶不上车子。工作只要一做完,就能立刻回去洗澡,然后钻进被窝,隔天睡到时间差不多了再起床就好。
我爸爸光是来回通勤上班,据说就要花上三个小时。我不认为人应该要过这样的生活,一想到自己如果会这样,更是背脊发凉。
我关上计算机,准备整理东西的时候,听到玄关大门打开的声音。
这种时候还会来社办的,不是莉音就会是恒太。
莉音的话,这是她平常还在工作的时间。如果要透过视讯会议跟基莉亚或萝莎开会的话,深夜或早上的时间对她们来说比较刚好。
恒太虽然没有必须加班的工作,但也会经常在加班中的我或莉音眼前露面。
我打算要回去了,正站起来,就跟走进大厅的沙织打了照面。
「沙织,怎么了,这么晚还来?」
真是出乎意料。这可不是女孩子会来公司上班的时间。不对,莉音也是女的就是了。
「我猜巳继你应该还在,所以就带东西来给你了。」
说完,沙织从便利商店的塑料袋中拿出咖啡。
「喔,谢啦!可是我正想回去。一起走吧,我边走边喝。」
沙织点了点头。
我们关上房间的窗户,锁好门锁,踏上归途。
沙织比平常还少说话。
这附近有市民公园跟学校,路灯也一概不缺。但因为地点很偏僻,因此这时间往来的人车已经不多了,顶多会跟几名从市中心回来的疲惫上班族擦肩而过。
我啜饮着沙织给的咖啡,对稍微落后我一些的沙织说道:
「这么晚还没睡,怎么了吗?早点睡比较好喔!」
「唔、嗯……我有话跟你说……」
「有话明天再说就好啦!」
我说完,沙织便不再开口陷入沉默。
大概有一分钟的时间,我们都沉默不语地往前走。
沙织看上去好像终于下定了什么决心,小心翼翼地开口了:
「巳、巳、巳继……昨天柚学姐说的话……你认为如何……?」
「啊,那个喔,我吓了一跳。」
沙织抬起双眼看着我。
「那你……准备怎么办?」
「什么怎么办……毕竟柚学姐本人根本不认为那是告白,也不能怎么办吧?」
「柚学姐,真的是好女孩呢……又纯真,又努力……我、我好像一下子就输给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