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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要说的话,我的家人应该会相信人是我杀的。如果发现我没杀,他们会骂我一顿。」
「……好了啦,告诉我吧。我会想办法。」
愈听愈令人发毛的这种文化,使得我用来说服她的话语也变得相当随便,不过大概是润喉之后转换心情吧。「那么,我以文学形式详细说明吧。」无桐说。
无论是杀人鬼还是什么,女生阴晴不定的心情总是难以理解。
「因为我文才洋溢。呵呵,我会拿下诺贝尔文学奖喔。」
「拜托不要以文学形式说明。可以的话麻烦以大众形式说明。」
「大众形式……我知道了。那我就改以诺贝尔轻文学奖为目标吧。」
诺贝尔轻文学奖……
感觉会有。
「『我是无桐伊织!只有活力可取的早熟十七岁!前阵子发生了一件吓我一跳的事,愿意听我说吗?』」
「我知道了。条列就好。以条列的方式告诉我吧。」
而且无桐对于轻小说的概念很老旧。
居然说早熟,这是什么文才?
「但其实是只有杀意可取的碍事十七岁,懂了吧!」
「别以为加重音强调『懂了吧!』就会变成搞笑。你说的『吓你一跳的事』是什么事?」
「好啦好啦,历哥哥真是任性。伤脑筋。」
如此回应的无桐看起来很愉快。
她正在逃亡,或许单纯是因为有人陪她说话而开心吧。
「条列是吧?那么,案件总共有五个要点。」
「五个吗?说来听听。」
「①被害人是奇野大地,十五岁的少年。②是被我的大剪刀杀害的。③我刺杀他的场面有十人以上的目击者。④奇野师团与零崎一贼现在对立,⑤而且我是杀人鬼,所以即使没对立,基本上也会杀。」
「嗯嗯,整理起来就是……」
①被害人是十五岁的少年,②被无桐的大剪刀杀害,③有许多目击者,④也有动机,⑤没有动机也没差……
「无桐。」
「什么事?这么快就有灵感了吗,少年侦探?」
「我会陪你一起去,所以自首吧。」
我只能这么说。
这哪里有不白之冤的余地?
证据也太充分了吧?
「说来遗憾,我们的世界没有『自首』这个概念。」
「这是什么世界啊?」
你来自中世纪吗?
即使在中世纪也有这个概念吧?
「或者是有『自警』这个概念。不过,我也能理解历哥哥听不下去的心情。因为我直到不久之前也在你那一边。所以如果你不想知道得更详细,我就说到这里吧。」
「……不要紧的。我没事,说下去吧。」
我爱面子地这么说 ——不对,是虚张声势地这么说。
「咦?刚才说到什么?被害人是奇野大地?奇野师团?哈哈哈,总觉得这个集团的名称听起来很弱。」
「是司掌万病与万毒的病毒使者。这种程度规模的城镇只要三天就能消灭的专业玩家集团。」
撑住。我要撑住。
要是我这时候应对有误,被害范围可能不只我一人。光是认知到这个可能性也是一大收获。
这种东西可以称为收获吗……
「所以?零崎一贼……你的家族和这个奇野师团对立……简单来说就是曾经相互厮杀吗?」
「对,不过这里有个重点,当时我被排除在这种厮杀之外。因为哀川姊姊禁止我杀人。我在战斗里派不上用场。」
以逻辑来说确实如此。
即使无法成为洗刷疑惑的关键证据 ——
「但是有目击者吧?意思是这些家伙都在说谎?」
「不,在这种场合,目击者没那么重要。因为『咒之名』首席的时宫病院也插手这次的战斗。」
「病院?换句话说,是有人因为奇野师团而发病时,提供救济的医师团?」
「是自在操控他人内心与情感的一群家伙。」
「…………」
这不是在说怪异的话题吗?
我听说吸血鬼拥有「魅惑」这种技能……
「所以目击证词一点都不可靠,想怎么造假都可以。实际上,以前也发生过类似的事。以时宫病院的立场,大概想把这件事当成我破戒,让我被人类最强的承包人解决掉吧。」
「不过,和厮杀保持距离的你即使被润小姐解决掉,也不会影响到双方对立的大局吧?」
我还没能清楚掌握派系平衡或是势力图……但是以我理解所及的范围来说,没道理为了陷害无桐一个人而做到这种程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