联起来吗?
「说来话长,总之我是被禁止杀人的杀人鬼。我承诺从今以后再也不杀人,所以哀川姊姊饶了我一条命。」
「喔,这样啊。我可以理解。」
理解个头。
这种杀气腾腾的世界观是怎样?
即使整理得这么简短,我也不想听。
她说「从今以后」不杀人,那么「在这之前」呢?
不过,如果这名逃犯无桐是「那个世界观」的居民,即使「杀人鬼」这个头衔是风趣的玩笑话,我也愈来愈相信自己的生命是风中残烛。
「后来,我在各种局面都克制自己不杀人。我是好孩子吧?」
「是啊,你是好孩子。真想收你当学妹。」
虽然我与学妹们都好不到哪里去,但是至少没有杀人鬼。
「即使如此,我现在也受了不白之冤。我在某件杀人案被怀疑是凶手。这样下去我会因为违反契约被逐出家门,被人类最强处以最强的镇压。所以我急急忙忙逃来这里了。」
「…………」
「只因为我是杀人鬼就怀疑我,这样太过分了,对吧!」
「…………」
只因为是杀人鬼就被怀疑,我觉得这应该是理所当然,不过在这时候讨论这种议题没有建设性。
我也曾经只因为是吸血鬼就差点被除掉,基于这份经验,我并不是完全无法理解她的立场……不过这也不是现在应该考虑的事。
如何顺利并且毫发无伤克服这个局面,以及如何让这个杀人鬼回到她自己的世界观,才是现在的待办事项。
可恶,总觉得「人类最强」那时候也一样,最近的邂逅大多逼我思考「该怎么回去」这种问题……正常来说,不同作品的梦幻合作,不是会以更悠闲的气氛进行吗?
为什么真的营造出赌命对决的感觉啊?
不是梦幻般的合作,而是恶梦般的合作。
「哎,就是这样,所以虽然对不起历哥哥,不过既然被你看见我的长相,我要你就这么和我一起躲在这里。放心,即使是这种废屋一样久居则安。要吃零食吗?也有饮料喔。」
无桐如同无视于我的内心纠葛,重新坐在我的身边。仔细一看,房间角落确实堆放着便利商店的袋子。
竟敢毫不留情弄乱我回忆中的房间……久居则安是怎样?
顺带一提,无桐之所以知道我的名字,好像是我挨了她的上段踢而昏迷时,她摸索过我的口袋与书包。
根本是货真价实的罪犯吧?
但我还是不知道她为什么叫我「历哥哥」……
「……不,我原则上只吃正餐。」
「这样啊。不过,我觉得能吃就吃比较好喔。反正你回不了家。」
好恐怖。
她为什么理所当然般剥夺我回家的自由……话是这么说,但是累积不少历练的我,刚才一脚就被无桐踢昏。
贸然违抗她的话不太妙。
「我要吃零食。啊~~」
「…………」
就算把嘴巴张得这么大……
总之,暂且不提她说自己被杀手砍断双手是否属实,这时候或许应该以协助进食的方式和她打好关系。
我从便利商店的袋子随便挑选零食,拿起来放进她口中。
「话说回来,无桐,这整件事情愿意对我说得更详细一点吗?」
我在提供零食的同时这么问。
「别看我这样,我在学校以『少年侦探』的别名为人所知。至今洗刷了将近一百名同学的冤屈。」
「哇,历哥哥就读的学校,有将近一百人遭受不白之冤吗……还说什么少年侦探,你都已经是高中生了。」
她意外犀利地吐槽。
从她傻乎乎的气息,我以为她是负责被吐槽的那一方,看来原本是不同的定位吧。
「如何?在这时候交给擅长奸计的少年侦探也是一个办法喔。」
「擅长奸计的少年侦探……听起来形象好差。唔~~很感谢你的邀请,但我还是婉拒吧。饮料。」
「……是。」
明明会婉拒别人的邀请,为什么要求饮料的时候这么厚脸皮,真是完全无法捉摸的杀人鬼……如此心想的我依照吩咐打开宝特瓶盖。
总之,无法捉摸的话就别捉摸吧……比起这种事,我更得提高警觉,避免自己这么聊着聊着就罹患斯德哥尔摩症候群。
「反正说了也没用。不提这个,既然已经被怀疑,干脆不要克制杀人冲动尽情杀人也一样吧?我忍不住这么想。」
「千万别这么想。不要放弃。」
我像是人权律师般说服她。
在这种场合,她不克制冲动出手杀害的对象恐怕就是我,所以我拼命说服。
「你的家人肯定相信你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