透光率也不是百分之百。
如果是一大块玻璃就更不用说。
即使刀落下了,要是「鞘」也一起落下就没有意义。
落下……掉落?
「差不多有答案了吗?还是要投降?话先说在前面,要是拔刀的方法错误,透刀『铁』会自动消灭,所以要小心。」
回过神来,否定姬不知何时从泳池上岸,站在我背后。我的视线真的连片刻都不能从这个人身上移开。
而且还厚脸皮说什么「话先说在前面」追加新的规则……物体终究不可能消灭,她大概是以这种话施加心理压力,让我更难摸索方法解决问题吧。
但是否定姬没把这种盘算表露在外。
「来,请吧。」
她说完将浴巾递给我。
又要叫我擦是吧……说什么「请吧」,好歹说声「请帮我擦」好吗?
只是,虽然我对公主体质没有奴隶属性,却也懒得拒绝这个要求。哎,毕竟我曾经在春假被叫做「厮役」,这工作或许很适合我。
我接过浴巾,擦干否定姬头发的水分……水分。
水?
「…………」
「嗯?历,怎么了?表情突然像是力气被抽干似的。」
「不是力气被抽干,是刀要被抽出来了。」
说完,我将她给我的浴巾摊开,轻盈盖在玻璃「鞘」。
然后以这个状态旋转立方体,将其团团包裹。
不只如此,还将毛巾两头用力打结以免松脱,说穿了就像是以包袱巾裹住这把「鞘」。
「……这是要做什么?历,我是要你擦干我的身体。」
「请别这么焦急。接下来你冒冷汗的时候,我再帮你擦干吧。」
我自认回答得很妙而咧嘴一笑,但是否定姬看起来没有明显慌张失措,旁观我的行动没要妨碍。
总觉得好像冷场了,但我重新振作,双手从浴巾包的两侧下方伸进去,吆喝一声用力举起来。
果然很重,我的上臂肌肉频频颤抖,但我好不容易勉强举到头顶。
「哎呀哎呀,该不会要透过阳光投射影子,然后说你拔出刀了?如果是这种解答,我会否定喔。」
请不用担心。
反正既然已经以浴巾包裹,形成的影子也是阳光无法穿透的漆黑影子。日本刀的轮廓不会落在地面。
我希望落地的是另一个不同的东西。
不对,就是我手上的东西。
刚好手臂也达到极限,我把手上的浴巾包连同内容物,一起扔在泳池畔的水泥地。
响起一个刺耳的碎裂声。
难以形容为悦耳的这个声音,被蒙在浴巾里响起。与其说是我扔到地面的冲击使然,不如说玻璃块单纯是被自己的重量震碎。
如果只是为了摔碎,当然不必包裹浴巾,这么做反倒会减少冲击,但我可不能让妹妹就读的学校泳池畔成为无法赤脚行走的惨状。
这是防止玻璃碎片飞散的处置。所以看到玻璃正如预料只在浴巾里摔碎,我松了口气。
否定姬也终究目瞪口呆……并没有。
她露出从容的笑容看向我。
「历,这是在做什么?打碎之后确实可以拿出里面的刀吧,但我难道没加上『不可以伤到硝子』这个条件吗?」
她这么说。别说慌张,甚至像是确信自己胜利的态度。
不对,不要紧张,我才应该不要紧张。
公主只是没察觉罢了。
只是没察觉自己已经败北罢了。
这是当然的,因为我突破她的盲点。换句话说,我在这时候活用了来自过去的她所不知道的知识。
「我没有伤到喔。否定姬,你跳进泳池水面的时候,游泳划水的时候,甩动湿透的头发溅出水花的时候,会觉得『伤到水』吗?」
「我否定。我不可能这么认为吧?不过,因为是水才可以这样……」
「玻璃也一样喔。因为玻璃是一种『水』。」
水 ——正确来说是液体。
不是需要卖关子的小知识,是高中上课就会教的东西。玻璃从性质来说虽然是固体,分子结构却比较偏向液体。
是分子不会形成结晶的一种物质。
不必特别以高温熔化,从历史上的观点来说,玻璃从一开始就像是液体。
只要是现代人,任何人都知道这种事。
「所以,『无论是破碎或飞散,都不算是伤到玻璃』。否定姬,我肯定满足你提出的过关条件了。」
会把玻璃说成「硝子」,来自数百年前的这名登场角色,是否听得懂「分子结构」或是「物质三态」这种说法,对我来说真的是一场豪赌,不过聪明的否定姬因为聪明,所以无论如何都得理解。我当然丝毫不认为这种粗暴的做法是正确拔出透刀「铁」的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