msp; 后悔莫及啊。
「…………」
一阵紊乱吵杂的脚步声。
樱井舞子手伸进白袍口袋,站在我们面前。
「你就是那位仓田学长吗?旁边那小个子是?」
「……狐火久远。城南国中一年级。」
「学长说他们想参观一下社团活动。就算是学长的请求,早知道拒绝掉就好了。」
「不不,优妃,这样反而比较好。」
「什么?」
樱井舞子双手拿着美工刀,在被咖啡弄脏的画布上划了个叉。
「喂舞子你在做什么啊!」
「哇哈哈哈哈!你看不出来吗?我在处理这失败作啊!」
「你说处理……」
「想不到能在看见的当下立即看穿这会是件失败作品的可能性,把咖啡喷在上面。真不愧是传说中的仓田学长啊!」
「不,我没那个意思……」
「哇哈哈哈哈!谦虚有时候可不是件好事哟!」
樱井舞子一面大笑,以美工刀切割眼前这幅画。
这家伙果然有问题。
果然是个艺术家,脑袋里有两、三颗螺丝是松开的。
「而且我自己本来就对这作品不满意了『在「年轻」的面前既无不可能,也无阴暗处。那是突破一切的力量,同为照亮一切的太阳。白出自与谢野晶子(注1)《爱的创作》。换言之,那作品是年轻人;能量完全不足!『能冒着各种危险,尝试各式各样生活方式的,唯有青春时。』出自田宫虎彦(注2)《逝去的青春》。不过,我画出来的作品集合了成功的部分,是毫无缝隙地填满画布的拼图片!不对!不是这样!我画出来的作品是打破画布等物理框架的漩涡!爆炸!大霹雳!啊啊!不对、不对啊!足以谈论此番精神的语汇并未安装在我的语言里!简而言之我想说的——」(注1 与谢野晶子:日本诗人、思想家。注2 日本昭和时代小说家。)
樱井舞子不停挥动手上的美工刀如此主张。
惨了。
这家伙病得不轻。
不只两、三颗,她脑子里的螺丝全都松了。
她的友人铃木优妃,习以为常地与她取开距离,冷眼旁观直到她说完为止。
「——就是这样!仓田学长,狐火学妹是否能够理解我想说的呢!」
「不。」
「……完全无法理解。」
我与久远默契良好地说完一句话。
友人钤木优妃帮忙翻译。
「总之呢,舞子说她是因为对这幅作品感到不满所以才处分掉。取而代之,她从仓田学长还有久远学妹身上获取了创作灵感,希望你们能当她的模特儿。」
「我们当模特儿吗?」
「是的!不愧是优妃!与我心灵相通者!」
樱井舞子丢掉手中美工刀,抱住钤木优妃。
她只能苦笑,一边哄着樱井舞子,说着「乖、乖」并拍她的背。
樱井舞子接着面对我们再度主张自己的意见。
「仓田学长、狐火学妹!你们太棒了!真的是太棒了!你们正是青春的光与影!喜乐与悲哀!永井荷风(注3)说『悲哀与痛苦,就像让人能够更深一层地品味快乐青春梦想的美酒。』拉罗什富科(注4)说『青春是一种持续的陶醉,是理智的狂热。』啊,两人为一人,一人为两人!想不到在我亲爱的学舍中竞有如此优秀的人才!谢谢八百万神明!泡芙万岁!啊,优妃,等一下我们路上去『CAT'S BELL』吃过泡芙后再回家吧。不知道为什么,我突然好想吃泡芙。嗯~Spiritual。」(注3 日本小说家。注4 弗朗索瓦·德·拉罗什富科,法国箴言作家。)
「好好好,我知道了。比赛日子也快到了,你赶快把他们当模特儿画一画吧。」
钤木优妃也意兴阑珊,以一副习以为常的态度听听就算不当一回事。
这么自由自在的人是怎么回事!
「等一下!我还没答应要当模特儿耶!」
「……(拚命点头!)」
「仓田学长,是谁把咖啡喷在我耗费所有精力画出的作品上,还把它割得破烂的呀?」
「喂,你刚刚不是还说那画是失败作吗?而且把它割烂的是你自己吧。」
「『如果有什么久远能做,久远都会帮忙。请你原谅葛格。』这句话是我的幻听吗?」
她重新说了一次刚刚久远说的话。
「唉,我的人生就被你们两位给毁了。喔,是这样呀。原来是这样。歌德说『光芒,再多一点光芒……』。卡莱尔(注5)说『嗯,这就是死亡呀……好吧。』贝多芬说『暍采吧朋友!喜剧结束了。』顺带一提,这些都是他们临终前说的话。各位知道吗?」(注5 汤玛斯·卡莱尔,苏格兰讽刺、评论作家及历史学家。)
「「…………」」
看来我们没选择的余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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