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面对着我说话
【即便如此,你也想重来吗?】
被问的人是,被女生给予让世界变成白纸决定权的是,在此时回答“想重来”的是——
我
说真的,我可能一直以来都有点误会了。无数次看见这个梦境,接触到那个男生的感情。为什么至今都清楚知道那个男生的思考和感情呢,还为此觉得不可思议,连他的思考和我的相似也很奇怪。但这些都不为什么,因为这些都是自己事。
在梦中的我,祈祷不从梦中醒来。但是残酷的现实,让世界变回了原来样子——
大河内继续说话
【————】
但内容完全没听进去,如同杂音般左进右出。在梦中看到的场景,确实是存在于一周目世界的。但现在,那些都消失了。
即便过去罪孽深重,但也消去了,因为有能让一切重来的人。确实,如果那样的话,只有我知道这里是二周目的世界也说得通了,因为这就是发生在我自己身上的事。
我至今的时光都是无比难看吗?最终,就算我消失也不值得惋惜吗?曾经拥有那样的人生,事到如今更觉羞耻
【横须贺你脸色很差哦?我做女侍工作更好吗?】(后半句感觉对不上文义 ウェイトレスとしての仕事したほうがいい?)
然后——
胃里有什么涌了上来。很想吐,有这个感觉的瞬间我立即站起来,跑了出去
【横,横须贺!?】
连回头理惊讶的木崎的余裕都没有,我跑过通道转弯,直冲向自动门。一下抓起书包,往右肩搭上去,然后我跑了
肚子里翻江倒海,头也是。时间还是黄昏,太阳还没下山。动脚,以凶猛的势头沿车辆飞速而过的国道跑了起来。
没有做准备运动一下子就这样猛冲好辛苦,乳酸马上就集聚了起来,而我鞭策着自己那样的身体。拼命地,无理地
将自己身体推向极限后,什么都感觉都没有了。我以不输给马路上的车的速度奔跑着。但追上车是不可能的,在我旁边车辆咻咻地超过我。车辆理都没理一下跑在被护栏规定下来的人行道上的我,就远去了。一次又一次,我被甩下了。喉咙干巴巴,没有口水,再也喘不过气了,到极限了
我是人,存在极限,和车不同,比速度肯定会被抛下。我没能到这条道路的尽头,脚已经动不了了,无力地倒在了那个地方一下子也动不了。
然后,我开始直视在那个梦境中听到的话语
——我说,你好像要死耶
——但这不代表命运会改变请你不要误会。只会改变路径,结果绝对只有一个,那就是你将死去
本来我只是旁观者,本来这悲惨的命运是别人的事,但其实我,才是当事者。三年后,我将死去,摆脱不了。
不久后,脚真正的极限到了,渴望氧气的肺以奇怪的方式运动着,渴求湿润的喉咙刺痛不住发出咳嗽,我最终站住了
用手撑住膝盖,书包从肩上滑落,对于无能的我,没有将来,没有未来,没有希望。
人生可以重来,能回到三年前真是lucky,别开玩笑了。
这不是代表我的余命只剩下3年吗?即便不具体那是什么时候什么地方,但知道那是即将毕业时不知在哪里的地方。
高中生活结束,不,在结束之前,我的人生恐怕也就结束了——
接下来我就那样乱走了一通。因为害怕就这样直走会被看不见的黑暗吞噬,所以在一些地方我转了弯。因为头好晕,走了一周发现是逆行,不过也无所谓。不想知道自己现在在哪里。想自己处在哪里都不属于的某个地方。太阳完全下山了,时间来到了22:00。心好累,无暇顾及身体,因此也不知道身体到底累成怎么样。
不过肚子饿还是知道的,加上感到寒冷,更加饿了。去了便利店,买了饭团,就着瓶装茶,坐在停车场的车止め上吃了(车止め:意思大概是禁止车辆通行的标识等)
饭好好吃,单纯感到这个,就哭了。以几乎无意识的动作,我确认手机,有几封邮件
from:母亲
from:母亲
from:老姐
母亲【今天好晚,和朋友一起吗?等下发邮件说要不要留饭给你哦(心)】
母亲【……真的好晚,现在在做什么?怎样都好快点联系我(哭)】
老姐【妈很担心你耶,你还活着吗?】
我把手机放进书包,从车止め站起来,再次走起来。来到人行道,该往左往右,一瞬间迷茫了,没有意义往左走了。感觉湿冷的风,如同被风带领一般,我往风的方向走去。穿过住宅区,渐渐看到了一条宽河
月三川,既然看到了这条河,就说明现在的位置离家不是很远。本想着随便走走,不知何时就遵从归巢本能了吧。对于我们高中生,虽然说着自由梦想未来青春热情,可最后还是哪里都去不了
有家,而那就成为了定杆,脖子被绑住,即便绳子可以伸长,也不代表可以逃脱。在被绳子拉住的时候,不知不觉就已经回去了
路也走腻了,我走下了河堤。走进了没有涨潮也就没有被水淹没的河川敷地,在能走的范围内尽量往河的方向走
黑暗的河川倒映着月亮还有建筑物的灯,摇动的水面上,物体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