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卷 第四章 情人节,而后

p; 这里──不就是「黑羽向我提议报仇的地方」吗?

  仔细想想,当时白草谎称自己有男朋友,当真的我深信自己失恋了,就跑到了这里。

  考虑到都是从学校全力跑过来,到这附近就累得停下脚步,当时跟现在是一样的。或许就这方面而言,与其说是偶然,还不如称作必然。

  (──可是……)

  心情不可思议。

  大约半年前,我以为自己失恋的伤心地,现在却是跟意中人一块待在这里。

  这段日子过得高潮迭起,开心得让我没头没脑地一路冲到现在。

  于是我回神以后,就发现白草待在身边。

  长长的睫毛、显示出气节之高的尖挺鼻梁、白皙剔透的肌肤,还有随风飘逸的亮泽黑发。

  ──啊啊,就是这张脸庞。

  我妄想了好几次,还憧憬过的女生,此刻就在伸手可及的位置。

  「嗯?你怎么了,小末?」

  白草似乎注意到了我的眼神,就一面掩着随强风飘逸的秀发一面回过头。

  「啊,没有,没什么事。」

  「……是、是吗?」

  我不由得害羞地转开视线,白草便跟着微微脸红地望向地上。

  「小、小末,听我说喔。」

  「嗯。」

  「我有东西,想要交给你。」

  白草从书包里拿出了四方形的盒子。

  「给你,这是情人节巧克力。」

  我总觉得这好像不是发生在现实中的事。

  即使再怎么亲近,即使知道她是自己小时候的知交阿白,白草仍是冰山美人兼作家兼云端上的天人──我心里就是留着这样的感触。

  「谢、谢谢你……」

  所以我觉得白草太耀眼,连她的脸都无法看,就一面搔头一面无谓地凝望着枯草。

  「我有想过自己说不定可以收到你送的巧克力,不过实际收到以后真的觉得好开心……」

  「你在说什么啊,小末?我怎么可能不送给你?」

  「是啊,说得也对。毕竟我们是一起在群青同盟打拼的伙伴……」

  「──不是那样的!」

  我的两边脸颊突然有冰凉触感扩散开来。

  因为白草用双手夹住了我的脸颊,而且她直接使劲,把我的脸转向她自己。

  白草那太过耀眼而让我转开视线的脸映入了网膜。

  白草她──在流泪。

  「小、小末……我有多么把你放在心上,你应该也晓得啊……!」

  声音在发抖。凑在我脸颊上的双手也一样。

  白草眼里洋溢着像在钻牛角尖的色彩,明显有欠冷静。

  「小白,你镇定点……对、对了,既然你在发抖,应该会冷吧。披上我这件大衣比较──」

  「不是!」

  白草夹住我脸颊的双手更加使劲,把我的脸固定在她面前。

  「啊,不是的,小末,我不是那个意思……!我很清楚,你是为了我着想才打算将大衣借给我!但、但是但是,我想谈的,并不是那个……!」

  「小白,你不用急。」

  我装得一派冷静在安慰她,但实际上心里也慌得厉害。

  不知道白草是在紧张什么,总之她的态度变得莫名其妙。

  至于那象征的意义,说不定是──想到这里,我也无法保持平静。

  「唉,为什么……我会这么丢脸……」

  「你才不丢脸。你看,像我也感受到了你传来的慌乱──」

  我举起手给白草看。我的手也一样在发抖。

  「我在你面前可不能露出难看的一面,所以我只是在『饰演平静的自己』。」

  我只是将自己拥有的技能全用来粉饰罢了。

  毕竟──

  『──谢谢。能听你这么说真让人欣慰。我有努力至今……实在太好了。』

  不知道为什么,跟白草的回忆从刚才就一直浮现在脑海而不能自已。

  初恋的开始正好是在约一年前──没错,跟现在相同,寒冷得彷佛要让肌肤结冻的时期。

  一开始我曾否认自己的心情是恋爱。然而察觉到自己的目光会自然而然追寻着白草以后,毒素就不知不觉地循环到全身了。

  没错,这是毒。只能远观却不会有回报的心意,只能当成一种毒。

  但是──

  『阿白的白,就是白草的白。我一直好想见你,小末……不过,其实我们早就见面了。』

  其实别说远观,我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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