崩溃啦!
我越是挣扎想换个比较适当的姿势,状态就变得越危险。简直像蚁狮穴一样。
柜子里充满著白草的气味,可以直接感受到身体的柔软与温暖,使得思考能力逐渐下滑。
问题的层级不在于高不高兴,而是我变得无法思考。沉溺于其中大概是正确的形容方式。
「小白,他们走了吗……?」
「再、再这样躲一下会比较好……」
这时期明明可以说是寒冬,为什么会热成这样?
因为我待在狭窄的密室?因为我跟白草互相接触?
两者皆是。不过还有另一个理由。
肯定是因为我的心跳已经快到近乎失常了。
而且我们贴在一起,彼此都能听见这种心跳声。这导致双方的紧张度与兴奋度更为提升。
快感窜到了手脚末端,造成麻痹。
「小白……」
「小末……」
目光彼此交接。
距离极近,没有东西阻隔我们俩。
我懂。白草的理性也几乎没有在运作。
(总觉得,已经怎样都无所谓了……)
被热度冲昏头的我,跟白草嘴唇的距离逐步拉近。
而且,白草同样闭起眼睛──
──末晴哥明明还把其他女性放在心上,态度却半推半就,到底是不老实。
等等,这样不行!
我当然不能半推半就地决定自己喜欢哪个女生!
我抓住白草的双肩,悄悄地让她远离自己。
「小末……?」
「那些家伙都走掉了喔,末晴!」
碧突然打开扫具柜。
「哇!」
「呀啊!」
双方互相吓到。
多亏如此,我面前的白草跌了一跤坐到地上。
「白草学姊,你还好吧?」
「啊……咦?嗯,是啊,我没事,小碧。」
白草的心好像还神游在外,显得有些茫然。
话说我也处在类似的状态。
「哎呀~~刚才我跟想找白草学姊的那些家伙错身而过,回来时发现你们俩都不在,就觉得肯定是躲起来了。我想你们躲在扫具柜里,一次就猜中。」
「是、是吗……」
白草红著脸急著拍掉制服的灰尘,整理仪容。
(我──)
我对自己感到失望。
自身的意志之弱令我厌恶。
我保持沉默,朝著墙壁使出了头槌。
*
后来气氛变得有几分尴尬,碧读起自己的书,白草则给予指导,而我瞪著手机等待联络,时间就这样过去了。或许我也可以读书消磨时间,但脑子里乱成一团,不觉得自己能专心。
「抱歉,我去一下厕所。」
想顺便转换心情的我离开了美术工艺教室。
上完厕所,接著当我在洗手台洗手的时候,里面隔间传出了开门的声音。
「呼~~好险~~」
有个国中生站到我旁边洗手。
从隔间出来的家伙吗──如此心想的我侧眼一瞧,发现对方是颗飞机头。
「──!」
看这个发型……不会错。这家伙就是间岛。
块头给我比照片所见更高大的印象。身高听说超过一八○公分,但是我看他应该有一八五公分。
体格也挺壮。光看飞机头就满有压迫感,不过这副体格也相当有魄力。整体的穿著不修边幅,让人感受到反社会性。
为什么间岛会在厕所?被老师叫去的他理应正在听训吧?
……啊,我懂了。
这里是离教职员办公室最近的厕所。他在听训时闹肚子痛,就暂时离开了──这倒是十分有可能。
「啥?你看什么?」
呃!被他瞪了。
我穿著国中时的制服,脸大概稍微显老,但是他会像这样毫不客气地瞪过来,可见或许是把我当成了不认识的国中生。
(不小心跟对方有了接触也没办法。乾脆直接把他带去正门吗……?)
不,我一个人会吃亏吧。由于是意料外的接触,我也没有做好心理准备。
(那还是尽快离开现场比较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