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嗨,真理爱,我听玲菜说了状况,你后来好像倒下了。」
「哲彦学长……」
这样啊,之前玲菜同学会说「总之多休息」,就是在等哲彦学长抵达这里。她应该是认为哲彦学长肯定有什么办法吧。
「好了,现在时间已经不多,我简短说明我们这边的状况。接下来我要讲的事情,坦白说,末晴有交代过不能说,但我认为应该毫不隐瞒地讲明白。麻烦你先考量到这个前提条件,再仔细听我说明。」
哲彦学长道出的细节让我无言以对。
『末晴哥哥去找瞬老板谈判,加码了新的比赛条件。』
『群青同盟获胜之际,就可以取得父母恐吓的证据。』
『群青同盟落败之际,末晴哥哥就要加入赫迪经纪公司。』
『即使我弃演,也会找代演者继续比赛。』
事情的重大程度让我眼花了。
「怎、怎么会!那没办法哟!桃仔都已经撑到极限了!」
玲菜同学挺身想替我制止这件事。
哲彦学长却无视她,继续说下去。
「真理爱,末晴跟我提过。他说你要是在这时输掉或逃避,或许就会变得跟他以前一样。」
「!──」
我倒抽一口气。
「大大他……说了那种话啊……」
玲菜露出意外的脸色,挺身而出的冲劲随之泄了气。
「末晴会答应缺乏胜算的这一战,是因为他觉得真理爱肯定不会放弃,还可以重振精神赢过对方。」
「末晴哥哥……」
明明这阵子我都只有给哥哥添麻烦,他却还是愿意相信我……
况且那并非口头上相信而已。哥哥可以说是赌上了「一部分人生」。
假如末晴哥哥加入赫迪经纪公司,人生必然会改变。至少他会落得忙碌到被迫高中辍学的下场吧。如此一来,群青同盟肯定也会跟著解散。赌的内容就是这么严重。
(除了家人以外,不知道有谁愿意为我这么做──)
不,就算是家人,也会有像我父母那样的人。即使纵观我的人生,也几乎没有人愿意如此信任我,还为我做到这种地步。
名为信任的重量压在背上。这让我原本空虚的脚步得以稳踏实地。
同时,心坎阵阵热了起来。那种热扩散到全身,温暖了原本冰冷的指头。
话语出不来,泪珠从眼里落了一滴。
「如果要我说嘛,真理爱,老实说,我不像末晴那样信任你。」
「阿哲学长!有必要这么说吗!」
玲菜同学肯袒护我,哲彦学长却完全不留情。
「你不懂就安静,玲菜。」
「阿哲学长!」
「那是有必要说的,对吧。」
虽然嘴唇还有些发抖,可是,我明确地表达出来了。
肯定是拜末晴哥哥温暖了我的心房所赐。
「『骄纵』是惯出来的。团体里起码要有一个人敢说冷血的话。」
「可是,阿哲学长你何必用那种语气……」
「斟酌字句就没意义了。刚才哲彦学长说的话,我觉得刚好,因为听了能触怒人的情绪。」
愤怒就像强心剂,用得少即可让人拋开恐惧,恢复气势。
「……不过──」
自己真的能振作起来吗?我仍感到不安。
哲彦学长没有漏看我的这份迷惘。
「你还说『不过』……?真理爱,你开始觉得事态无法挽回了吧?唉,我也一样。还有,末晴搞出来的飞机是他自作自受。有人耍笨想必就会把事情弄成这样。不过呢,唯独一点让我感到不服气。」
哲彦学长咬牙切齿,牢牢握住拳头。
「照这样下去,我的兄弟会变成那混帐的奴隶!唯有这口气,我吞不下去!」
哲彦学长眼冒血丝,并且揪住了我的胸口。
「阿哲学长!」
我被他硬是拉起上半身。尽管我换了轻便的衣服,被人揪住胸口仍使我呼吸困难。
「反正你演就对了……不管是对父母有恨还是对我有气,拿什么当动力都行……赢就能一了百了,能赢就好……现在就是你人生的分歧点,别给我躺在床上,还装得一副虚弱的样子……」
「阿哲学长你做什么!」
玲菜同学将哲彦学长撞开。
拉扯的两个人倒在一起,因为是在地毯上,看起来不会受太大的伤。
「你很重耶,玲菜!小心我扁你!」
「冷静啦,阿哲学长!」
「我很冷静!臭骂一个不懂现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