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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笨!」
「黑心!」
「啊~~!你又说了!你又讲出来了!」
「既然你这么希望听人讲,要我讲几次都行!黑黑心心黑心心──」
「唔~~!笨笨笨!笨小晴!」
「──唔喔!」
学校的制式书包被黑羽一甩,直接打中我的侧腹。
「欸,你喔!」
「哼~~怎样啦!笨小晴!我才没有错!呸~~!」
黑羽对痛到弯腰屈身的我吐舌做了鬼脸,然后转身。我还来不及把黑羽叫住,她就沿著堤畔的道路跑走。
我杵在原地,直盯著她逐渐变小的身影。
「……哼!」
努力跑就能追上她,但我没有追上去。
毕竟我又没有错。这次错的人是小黑。
「不对,我骂她骂过头了啦~~~~~~~~~~~~!」
我跳上自己房间的床,把脸埋进枕头。
我一边喃喃自语地发牢骚,一边用超商的餐点填饱肚子后洗了澡,气得充血的脑袋也差不多冷静下来,到最后得出的结论就是──「骂过头了」。
「糟了啦!我要怎么办?看小黑那样,她可是真的发飙了耶!」
以往我跟黑羽也起过口角,讲不得的忌讳字眼连骂三句却是从无前例。
如今黑羽的怒火已经到了连我这个青梅竹马也无法推量的未知境界。
说不定──
我在脑海里展开想像。
……
…………
一如平时的日常生活,一如平时的夜晚。
洗完澡的我随意穿上T恤,于是肩膀冒出剧痛。
我急忙脱掉衣服,就发现肩膀灼伤溃烂了。
(这股气味,该不会是厕所清洁剂……?)
一回神,膝盖也冒出剧痛。看来刚才穿的长裤渗入了同种化学物质。
难道……应该说,只有一个人办得到这种事……
没有错,这全是黑羽清洗过的衣物──
『唔哇啊啊啊啊啊啊!』
我脱掉T恤和长裤,穿条内裤就冲出房间。
这次换成脚底冒出剧痛。
我跌了一跤,端详脚底板,结果发现上头有颗图钉……!
──是小黑设的陷阱。
走廊这块地方也是黑羽帮忙打扫的,所以她要摆图钉根本轻而易举。
我总算察觉了,察觉黑羽跟自己关系有多么密切。
糟糕,黑羽动真格地生气了。
对帮我打点身边大小事的黑羽来说,设陷阱根本是小儿科。
考量过这些陷阱之凶狠、狡猾与恐怖就知道──黑羽想要我死。
──叮咚~~!
我浑身上下都冒了汗。
按门铃示威。肯定是黑羽的把戏。
『惨了惨了惨了惨了──』
我喃喃自语,因为这样比默不吭声更能冲淡恐惧。
──嘟噜噜噜噜!
这次换家用电话响了。鲜少响起的电话会挑这时候响……肯定是黑羽在搞鬼。我在看著你喔,你在发抖吗?这就是她要告诉我的。
糟糕,我赢得过黑羽吗?……不行,我没办法。我不觉得自己能赢她。
『欸,小黑……对不起……是我!……是我不好啦~~~~!对不起~~~~!求你原谅我~~~~~~~~!』
…………
……
天马行空地展开妄想的我用力点了头。
「有可能……小黑有可能这么做……」
黑羽属于绝不能与之为敌的那种人。而她目前处在前所未有的暴怒状态……由此可见「除了触法的行为,全都有可能出现」吧。不,照现在的黑羽来想,「只要能达成完全犯罪就会跳脱法治的范围」才对。考量到这里,应该把「她反而大有可能对我进行极刑」纳入视野。
(我现在应该趁早求饶吗?可是──)
黑羽谎称失忆这件事,我还是不太能原谅。
后来我仔细思考,就推敲出黑羽似乎有某些隐情。尽管我忍不住说出:「你看我上当以后都在取笑我吧。」然而黑羽并不是那种人,就算我一时心急口快,未免把事情想得太负面了。
在黑羽谎称失忆的这段期间,她跟我和解了。黑羽将甩与被甩的事搁到一边,说要将扣子重新扣一遍,还提到她喜欢我。
那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