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味香得扑鼻。黑羽有花草类的香味,而白草属于柑橘类,舒爽清凉感在当下的环境酝酿出不可思议的悖德感。
我甩了甩头让心智恢复正常,然后把嘴巴凑到白草耳边。
「我不是很确定,但她失去了甩人与被甩的记忆……所以我打算观察一下情况。既然是类似生病的症状,麻烦小白你也对她好一点……」
「小末这么说的话,那就没办法喽……」
「咳。」
从副驾驶座传来咳嗽声。黑羽透过后照镜看了我们俩。
「……小晴,你跟可知同学看起来变得满要好的嘛……这是怎么回事?」
她在生气……不只如此,还能感觉到困惑。
……对了。
在家的话就跟以前没两样,丧失的记忆又约为一个半月。家居生活应该不会有太多异样感,可是出门的话感觉肯定大为不同。
我跟白草拉近关系是在这十天左右发生的事。碧她们跟白草没有交集,所以这段期间的情报就没有传达过去吧。
对黑羽而言,应该会认为我和白草的关系是「几乎不交谈的普通同班同学」。而我却跟她如此亲密地讲话,黑羽当然会觉得不可思议。
(我这个人真是……)
就算白草是初恋对象,又依旧吸引著我,但明明有黑羽在旁边,我却被拨乱了心弦。
明明黑羽都失忆了……我还不懂得为她著想,做人太失败了……
简直令人自我厌恶。丢脸。
「啊,小黑,这是因为──」
「志田同学,你好奇……我们的关系?」
寒风吹来,冷得让在旁听著的我打起哆嗦。
唉~~~~为什么白草在黑羽面前动不动就喜欢像这样给她下马威呢!
「是啊……有一点。」
「真的是一点吗?其实你是不是非常介意呢?」
「可知同学,原来你是这样的人啊。我现在知道为什么你朋友很少了。」
「你、你们等一下!」
连我用听的都觉得像是在枪战中横越地雷区了。到处有枪弹来回驳火,彷佛脚步一踏出去就会触发地雷而动弹不得。
但我实在没办法默默听下去。
「你们未免每句话都肃杀过头了吧!或许一下子要好好相处很难,但先聊别的话题好吗?」
「……比方说?」
好,黑羽附和了。
「对了,我们聊社团活动吧。小黑,羽球练得怎么样?」
「因为我不记得最近的事,很难说耶。感觉上没有多大变化,我想都跟以往一样。」
「也对喔!毕竟你失忆了嘛!」
搞什么,我老是在自掘坟墓。
没有能让三个人都聊得开心的话题吗?
当我这么思考时,白草拉了我的袖子,并且对我耳语。
「小末,事情果然有点奇怪吧……?」
「哪里奇怪?」
起初我觉得刺激到黑羽不好,但白草的语气很认真,所以我压低声音回话了。
「我觉得志田同学并没有失忆。」
……嗯~~对喔,昨天碧也提过这样的意见。
「你有什么根据吗?」
「……凭少女的直觉。」
某方面来讲比什么都可靠,某方面也可以说毫无根据。
我相信黑羽失忆了。不过有绝大部分的要素是因为黑羽这么说,我才相信。比较不相信黑羽的碧和白草都表示否定,可见「对黑羽的信赖=是否相信失忆一事」如实地呈现了双方心态。另外,我询问苍依的想法以后,也得到「感觉黑羽姊姊是失忆了」的答覆。
啊……对了,有个方法保证可以确认黑羽目前正不正常嘛。
「小白……交给我吧,我想到好方法了。只要确认这一点就能明白小黑的状况是否有异。」
「咦,有这种方法吗……?」
「有啊,午休时间我就会采取行动。你能不能帮忙准备可以跟小黑单独吃饭的地方?」
「嗯……我明白了。」
我透过镜子确认黑羽的状况,黑羽就立刻转开目光。
她是觉得害羞?还是为了不让谎言穿帮?
我希望相信黑羽。
当然在我做出这种类似测试的举动时,或许就会被说不相信她。
可是人无法窥见他人的心,所以我不会耻于自己的行为。因为我觉得所谓的信赖,是透过细微反应或测试逐渐累积起来的。
*
午休时间到了。白草帮忙准备的地点,是之前预定用来讨论文化祭的图书准备室。那时候由于我昏倒了,结果就没有用到,这次是头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