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没多想,就只是一味地追求那个目标而已。」
雏跟著替他接下去:
「可是大姊你毕竟是首领,很早就看出我们即使能成为那样的人也不会有未来……不能再墨守现在的形式,自缚在村里慢慢衰退下去。」
直也说道:
「縒姊被卷进这件事以后……喔不。你之前吵著说『追杀我们的人来了』!就是为了观察我们的反应吧?在那时候,我们就隐隐感觉到了。」
稍过一会儿,直才说:
「你不只想离开那个村,还想用自己的手替『罗比陀』熄灯──没错吧。」
縒没有回答。
要将祖先代代相传,即使成了罪人也忠实承续了数百年的「自己存在的证明」亲手了结、使其凋零……身为首领却不得不下此决定的自责,重得她无法将同意或否定轻易送出口。
直不多等,又道:
「发现这件事,我们当然也很不甘心。所以,就算要被天乃行永那种人利用,我们也一头热地想在那之前出一次轰轰烈烈的任务。」
「可是……」雏面露苦笑。
「结果我们却被他玩弄得鼻青脸肿,平白连吞惨败。如果我们需要看清自己有几两重,这可说是最好也是最后的教训……说不定,反而是件好事呢。」
交再接著说:
「我们迟迟不肯放下成为一个『罗比陀』的未来……直到见到这座城为止。」
交步向困于绝望机械中的首领面前,与她四目相对。
「发现我们偷偷摆在心里的愿望竟是首领的绝望时,我们也陷入了绝望,不该有的绝望。觉得自己好像脚踩著首领的泪水还玩得很开心的小鬼一样。」
直这次是别开视线,环视房间笑著说:
「縒姊也太规矩了吧。虽然是具体的绝望,不过既然都弄出了传说中的乐园,怎么还摆一个这么普通……根本是一家四口的房子啊。」
「不过看见这里以后,我们也不再迷惘了。」
雏也左右看了看。房里围著桌子摆设的椅子或生活用品全是四人份,彷佛想告诉访客那是理所当然。
而属于这四人之一的交,则对他正面凝视的首领──不,是对柘植縒说:
「暗杀血族『罗比陀』,就到此为止了。我们都是心甘情愿,让我们分担你的痛苦吧。」
「交……」
縒吐出细小的声音,也滴下泪水。
雏尽管鼻酸,却仍打起精神说道:
「可是我们心里其实轻松很多啰。多亏大姊不肯命令我们去杀人,我们大家才能继续当个包袱没那么重的大哥哥大姊姊嘛。」
直也顺著这气氛,以夸张动作表示自己是真的轻松。
「是啊。我们不怕找不到出路,而且说不定有很多人愿意收留我们呢。」
包含只是在房间角落听的桦苗在内,所有人都为这和缓的气氛浅露微笑。
其中,交依然凝视著縒──
「就是这么回事。然后縒,我们结婚吧。」
以他百分之百的作风,直截了当地突然出击。
「……?」「……?」「……?」
縒、雏、直三人花了一点时间理解他的意思后──
「你、你你你……!」「喂,你怎么──」「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表现出各自不同的惊愕。
羞得像熟章鱼的縒,好不容易才对正前方真挚地注视而来──已不是需要抬头望著她的少年──的英凛青年挤出疑问。
「你怎么、突然这样?」
「『罗比陀』族规中,地位绝对孤绝的首领不得结婚,其他人也不允许与堂表亲联姻,以免造成不必要的派系问题;可是现在,这些规定都没意义了。就是这样。」
「什么就是这样,这、这个……」
直交互指著六神无主的縒和视线坚定不移的交说:
「啊,所以交哥,原来你一直对首领有意思啊!是怎样,太诈了吧!」
「哪里诈。我身为暗杀血族的一员,只是将得到的机会做最大利用而已。」
听到交大言不惭,气得雏直跺脚。
「你是哪里有毛病啊!怎么可以开这种玩笑!」
「我──我是认真的。」
听了交这句指示出他们未来的话──
「这……」
縒细细颤抖了几秒钟。
「这种话怎么可以现在说啊……你这个笨蛋!」
并自己甩开束缚她的命运机械,往那颗正经八百的脑袋猛槌一拳,敲出响亮的声音。
应该是皆大欢喜的事情发展──
「这一次,算是圆满落幕了吧?」
让桦苗试著往肩上这么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