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两天,「恐怖的巨大龙卷风」、「奇迹般无人伤亡」之类的标题占满了各大媒体版面。
重建、拆除工程很快就开始进行,路上挤满重型车辆。路边,铁栅门另一头的八十辻家庭院中,开了场优雅的茶会。
被视为龙卷风起点的八十辻家──事发当日及翌日被大批媒体团团包围而闹得不可开交,使得茶会延到今天──即那栋成为死像的洋房,经过桦苗几个一番努力后终于回到原位;不过从屋顶到地台当然是千疮百孔,预定于近日开始修补工程。
在庭院开茶会,不是因为风和日丽,单纯只是因为「家里不安全」这么一个不优雅的原因。
与会者有主人八十辻正典与夕子,来宾直会桦苗、梵以及一条摩芙等五人。事实上,他们还邀了另外两人,不过其中之一的桧原里久──
「看来,那场龙卷风事件就是这么回事吧。」
看出那是当事人的聚会便婉拒了。而另一人,山边手梓──
「我只是个没什么了不起的过来人,没什么好跟活跳跳的新人聊的吧。」
则以如此确切的推测郑重谢绝。
而两人都在最后添上「事后再把茶会经过告诉我」之类的话。再顺道一提,摩芙的同行没有引起任何异议;包含本人在内,大家都当那是理所当然的事。
摩芙和夕子不晓得有过什么样的交流,特地带了平板电脑过来,不断放影片给坐在她身旁的夕子看。大概是她珍藏的猫咪影片吧。
「我有波斯豹宝宝的影片喔。」
「啊啊~好棒~好可爱喔~」
夕子虽是茶会主办者之一,却也和摩芙一起盯著平板萤幕傻笑,小声合唱比魔术更诡异的咒语。
另一方面,梵则是对身旁拄著脸的桦苗兴高采烈地说:
「我从前天就连午觉都没睡,一直想到现在喔!」
梵在骚动尾声被逼著退场后的这两天来,一步也没踏进过桦苗几个的房间,全都在颜色又变深一些些的「星球」前后左右地到处乱滚,一面洒出巨大涟漪一面绞尽脑汁地想。现在,她已经迫不及待地想隆重宣布她的苦心杰作。
「就是你在最后一击的后用的那个!」
「哪个?」
相对于梵兴奋得鼻孔喷著粗气,桦苗却只是学舌回问。
「就是像围巾一样的那个啊!」
「喔,那个啊。那个怎么样?」
好蠢的对话。即使这么想,桦苗仍陪梵说下去。
「名字啦,名字!你不是说,你想要一个必杀技吗?」
「说起来,好像真的有这种事。」
亏你还记得。真不知该夸她还是苦笑。
「所以,我梵大小姐就帮你想了一个名字。」
「是喔。」
即使受到如此平淡的反应,梵依然眉飞色舞地以梵小羊那般的夸张动作,慢条斯理地吸了口气,再突然指著桦苗的鼻尖说:
「那就像拖著穗光的星圑──所以我取名叫『昴穗』!」
梵大声这么说之后再补句「怎么样?」,等待桦苗的回答。
桦苗完全是两样情,反应相当薄弱,只是「嗯」地点头说:
「昴穗……还不错嘛。」
「是吧是吧是吧!」
梵仍沉醉在自己的兴奋里,即使反应薄弱也乐得呵呵大笑。
「这个词呢,在雅趣荡漾之中还隐约带著一点西洋韵味,而且字面就完全表现出招式内容。果然我大放异彩的取名品味,就像老木桶漏水一样藏也藏不住呢~」
土气横秋的譬喻,毁了梵的整个自卖自夸。桦苗左耳进右耳出,只凭肌肉动作频频点头。
「嗯嗯嗯。」
这两天来,他的思绪都在同一处打转。
也就是,与夕子的死像战斗……的最后一刻。
「糟──」
在使出浑身力气后的恍惚中、能见度只有几公尺的浓雾环境下,两人一个不注意,豹翻身扫出的巨大脚爪,已近在眼前。
然而,就在那夺命之爪命中之际──
「──了!」
雾里伸出的小手抓住桦苗的手,将他拉到一边。
「哼叽!」
这瞬间,他肩上的梵小羊发出被压扁似的叫声,化为光点消失不见。
(之前也发生过这种事。)
桦苗为巨爪掠过背后的感觉战栗时,想起上次战斗中,梵小羊也曾被一击打消。当时,她是捱了「半闭之眼」所发出的漩涡纹咒力,而这一次只是被某人抓住手就消失了。
这么说来──
(不会吧。)
桦苗猛然转头看向抓住他手的人。
那人就在面前,近得鼻尖几乎相触。
果然是上次那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