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正典呻吟了几声,桦苗才想起某件重要的事,慌得手忙脚乱。
「啊!对了对了!」
梵小羊也被吓得尖声问道:
「怎、怎么啦?」
「我、我该拿什么说服他啊?」
在上次山边手梓的事件中,梵正好是关键人物,问题很快就解决;但这位八十辻正典是为何变成死像,桦苗完全不知情。
只见梵小羊白著急了似的叹口气。
「什么嘛,你是担心这个啊?」
「不用担心吗?」
「这种事,直接问他就好啦。」
「直接问他……咦?」
短剧般的对话后,桦苗愣愣地叫了一声。
梵小羊不再理会他的疑问,直接采取行动。
「午安呀,正典,八十辻先生,你知道自己出了什么事吗?」
(这样好吗?)
她是个布偶、自己是她女儿的同学、人又在死像里头……当桦苗顾忌著种种状况时,正典慢慢张开嘴,梦还没醒似的断断续续地说:
「我们的、结社……要、毁了……」
「嗯?这话是怎么说?」
轻佻的反问,得到沉重的答覆。
「夕子她、看到……那个十字印以后,会对我们的魔术……」
最后──
「魔术……幻、灭──」
「?」
正典的眼睛与眼前少年无意间对上,忽然恢复生气。
「──我可不允许!」
「哇!」
突来的吼声吓得桦苗差点跌跤。
「不管对方是什么人物,我也不许还在念国中的小孩和人订什么婚……?」
暴泄感情的途中,正典终于清醒。
「这里是哪,我怎么了……唔!」
接著发觉自己困在不知是谁设下的机械中,再见到站在眼前的少年,并发觉两人胸上有同样的发光纹章,立刻破口大骂。
「混帐,原来你真的是敌对结社的杀手!就算你骗了夕子、把我关在这里,你也休想得逞,只不过是让我失去自由,别以为我会这么简单就泄漏我们的奥传注解!」
(果然是父女。)
即使被正典紧张又夸张的反应逼退,桦苗心里也没有起多大波动。
「等著尝尝我们『无信者魔术结社』自裁魔术的威力吧!代价就是你自己的命!」
桦苗听正典说出这种话,思绪才回到眼前,连忙摇动双手,表示没有恶意。
「先不要急啊,八十辻──」
「正典。」
「嗯。」
梵再次补充后,桦苗点个头说:
「呃……正典叔叔,总之,事情完全不是你想的那样。」
「……」
正典仍旧是满面戒心,一刻也不松懈地紧瞪著他。
为了不让他用魔术自杀,桦苗做好随时都能击出十字印的准备──只是一旦真的击出,也会对他造成不小的刺激吧──并往肩上说:
「我不太会解释,梵小姐你来吧。」
「嗯~那好吧。十字印时间有限,我长话短说。」
听见手偶的声音和前不久见过的少女一样,正典才终于发觉。
「梵……你是她?」
「对,我就是楚楚动人的梵小姐喔。」
梵以居高临下(但本人没自觉)的口吻,挺起手偶的胸膛两手叉腰。
「而我们,就是至高无上的『半开之眼』!」
「……」
就目前而言,正典对她自我介绍的开场部分毫无反应。
「比魔术更高阶的概念……原理的、力量……短时间实在难以置信。」
正典听了梵对现况的重点整理后,从深埋零件中而无法动弹的身体、桦苗胸口闪耀的「半开之眼」纹章,到成为死像而大肆破坏的模糊印象、与遭遇疑似「半闭之眼」的少女的明确记忆等种种迹象,感到自己卷入了相当巨大的纷争。
「那么。」为确认正典是否了解,梵小羊问:
「关于我为什么断定那个叫『业』的东西是你们弄错了,很抱歉,我不方便说……除了这个,经过我刚才那样解释,你懂我在说些什么了吗?」
正典像是这方面的专家,仅由重点摘要就能抓到大致上的轮廓,怀著庞大惆怅和莫名的安心搅成的情绪,点了头。
「你们用的『十字印』,是别人学不来的东西……也就是说,夕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