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而言,还有更重要的事。
(话说回来,八十辻这家伙只是为了呛她爸就说要和我订婚,那她有仔细想过以后要怎么收拾残局吗?)
桦苗一点也不想再卷入这对父女的战争,也不愿冒著这场婚约闹剧误入摩芙之耳的危险。眼前实存的恶梦,让桦苗开始打算趁对话戳破夕子编的谎──然而,他不是个会将忧虑和疑念放在心上的人。
(算了,反正她爸好像也开始起疑了,不用想太多吧。)
到头来、辽是做出了如此乐观的结论。
这时。
他身旁。
「嗯。」
梵短而有力地点个头。
(她嗯什么?)
想这么问时,只见她对直视而来的老派魔术师八十辻正典,同样短而有力地说:
「你说的『业』,完全不是那样喔?」
梵居然彻底推翻了正典的话。
魔术师父女起初还没能听懂,皱眉看著她;但随著反覆咀嚼并确定她的意思,表情也从怀疑渐染愤怒。
「……你那是,什么意思?」
正典压低音量反问,反而显露他怒气多么地重。
至少,交互查看梵与正典的桦苗,有这种感觉。
(奇怪,情况怎么突然不太对……?)
魔术师是一种将探求与传承视为生命意义的生物。对他们而言,先人投注庞大血汗与时间才建构出的理论遭人轻言推翻,简直是最大的侮辱。
就连邀她上门的夕子也是如此。
「请问,你这样说有根据吗?」
尽管用词客气,实际上却是质问。
但是,即使面对如此无形的压力,梵仍是若无其事;并和抛出问题发言时一样,笑呵呵地在桦苗肩上一拍。
「麻烦啦。」
「咦?」
话锋急转过来,吓得桦苗发出滑稽的问声。在魔术师父女尖锐注视下,桦苗不禁张手挡在身前。
「麻烦我什么,我连你们在讲什么都听不懂耶,要怎么解释──」
「不用解释呀。」
梵轻松地说:
「拿证据给他们看就好了嘛。」
并以食指指著桦苗鼻尖。
「只要是够水准的魔术师,应该看一眼就多少有点感觉,知道我在说什么了吧?要是完全看不懂,跟他们讲再多也没用。」
(怎么没事又说这种刺激人家神经的话啊!)
为梵的旁若无人捏把冷汗时,桦苗终于反应过来。
「……你是说,给他看那个?」
「嗯。」
梵大大点个头。
「只要你想让他们看见,他们就一定看得见喔。」
和名字一样,梵依旧没有隐瞒的意思,不过──
「这样好吗?」
桦苗还是有所踌躇。
其一是由于,在这里那么做的感觉和「星球」上不同,就像新手将作品摆上展览会一样提心吊胆;其二是因为,这说不定会让魔术师和订婚那些事牵扯得更加复杂。
说穿了──
「别管啦,快点。」
就是被梵这么一催,就算不情愿也会照办的小烦恼。
「那我开始啰。」
预告之后,桦苗将食指伸到眼前,自己与紧瞪而来的正典中间的位置;夕子从旁投来的强烈目光,也刺在脸颊上。
「嘿呀!」
桦苗轻声一喊,同时──
铿!
他们「半开之眼」所掌控的力量,象徵焦点稳定的秩序的「十字印」,现于空中。
「「!」」
以桦苗而言有点小,只有巴掌大的十字印,让魔术师父女几乎看穿了眼。
正典有如见到可怕的力量,面容战栗。
夕子彷佛见到未知的力量,神色惊叹。
一会儿后,正典总算张开颤抖的嘴问:
「那是、什么?」
相对于那勉强挤出的问题,梵十分明确地回答:
「十字印。」
「十字、印。」
支吾复诵的,是夕子。
「居然有……这种事。」
震愕呢喃的,是正典。
十字印在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