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摸清这名悠然答话的可疑少女,正典从浅层中的浅层开始问起。
「那么,你们『半开之眼』是老派还是现代派?」
「?」
「?」
梵和桦苗都只是愣愣地看著他。
「……」
「……」
魔术师父女也疑惑到不禁对看。
于是正典再一次以他们的常识发问,只是声音有点抖。
「……那、那么,你们对『业(karma)』是怎样的看法?」
「?」
「?」
梵和桦苗还是愣愣地看著他。
这让正典忍不住对女儿问出并非指责的真心疑问。
「你到底带了什么人回来啊?」
「……」
夕子也哑口无言,连混都混不过去。
正典两掌叠在桌上,满面疑惑地开始解释。
「你们的想法可能和我们类似,不过……如你们所知,所谓的魔术,是藉由模仿万物机理或应对个人本质,发显一定超自然力量的东西。」
桦苗一句也听不懂,没有反应。
梵不知明白多少,头「嗯嗯嗯」地点得很随便。
正典为双方的态度恼怒至极,但仍强忍著继续说下去。
「而我们魔术师,就是依循那种看不见的定则,跳脱一般物理方式,以超乎常理的神秘术法,使用各种魔术的人。」
正典先忽略没反应的桦苗,对梵更进一步地说明。
「但是,在这一两百年间,那些术法开始出现反常现象。」
「嗯嗯嗯,什么现象?」
这回,梵出声发问。
桦苗还是一样没反应。
正典咬牙忍耐,继续说:
「我们自古流传的术法发显的程度,开始显著下降;下降到无论是久远的大魔术,还是各式各样的小把戏……不是效果微弱,就是根本无法发动。这种事,在长达数千年的魔术史上从没发生过类似案例,简直是天大的异常事态。」
「嗯……?」
梵的声音开始有些认真的味道。
桦苗还是一样。
正典似乎是愈说愈激动,语气节节加重。
「经过几番争执,魔术师们终于打破结社和流派的藩篱,合作进行各种议论、研究和验证实验;花了数十年,他们总算得出一个结论。那就是──」
「──『业』?」
梵接话,正典点头(桦苗以下省略)。
「没错。由于人类占了这个世界太大一部分,万物的规律开始紊乱,以原有规律为基准的术法自然发挥不了力量。这是当时最有力的假设。」
「……嗯。」
梵稍歪起头。
桦苗粗略地整理结论,问:
「所以,原因出在环境的破坏?」
「破坏环境的行为,产生了与自然相反的力量,且逐渐淹没了这个世界。人类侵犯自然,最后自食恶果……『业』这个名称,便是由此而来。」
桦苗敏锐的归纳,让正典意外地再做了些解释,并且──
「可是。」
将话题拉回原点。
「你们的结社真的不知道这种常识吗?无论是明暗教会、黑白各派还是流浪的隐士,只要和魔术相关且有人知道其存在的,都应该有收到关于这些研究和结果的布告啊?」
「反正我是新人,对不起。」
桦苗不知为何道歉。
「嗯嗯……?」
这次换夕子对头歪得更厉害的梵说:
「简单来说,老派系统用的是后人提倡『业』这个论点前的术法,而现代派指的就是之后创立的所有新型方式。」
以现代派自居的夕子,有些骄傲地按著胸口说:
「因此,同个结社或流派中,出现老派和现代派并存的状况也不奇怪。不过呢,死守古法的老顽固还不少就是了……」
「既然你们连这都不知道,应该可以归为现代派吧。」
相反地,正典则是明摆出瞧不起现代派的姿态,冷冷说道。
事到如今还如此露骨地挑衅,夕子又气得脸红脖子粗。
「~!」
对于这对在说明时也针锋相对的父女,桦苗不晓得该怎么回答才好,只是马虎地想:
(如果说哪边都无所谓,两个都会生气吧。)
因为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