件有关吧?」
「嗯──」
「是你打跑妖怪之后的事?」
还没得到答覆,夕子又补上一句。
最后,桦苗无奈地点点头。
「是啊,大概就是那样。我现在捂住摩芙的耳朵……」
「是因为只跟她一个没关系吧?」
夕子立即明白棒苗言下之意。
到这一刻,战栗才窜过她全身上下。
(那个事件……)
不久前,不明妖怪在校内造成骚动,周边地区也连带遭殃,出现大规模器物损坏事件。夕子是桦苗的同班同学,当然也见过当时的种种痕迹;而且她也曾亲眼目睹,桦苗在教室外的走廊一面不知和谁说话,一面打退看不见的妖怪,同时里久搀扶导师橘树逢的情况。
(直会同学居然能看见连我也看不见的东西(妖怪)。)
夕子身为魔术师却帮不了忙,就连概况都掌握不了。当时感到的耻辱,现在又从心底翻涌而上。
再者,若他所言为真,桦苗不仅赶跑只是对学生恶作剧的妖怪,甚至摆平了更为巨大、能够踩扁汽车压倒围墙的不明物体。这让她的屈辱之中,掺了点嫉妒的成分。
夕子再向前倾,以宿含如此感情的深色眼眸凝视桦苗。
「眼的魔术……所以你才会看见用『结界』隐身的我吧?」
「呃,是这样的吗?」
足以看见虹膜细小纹路的近距离凝视,逼得桦苗不禁缩身。
见对方后退,夕子更往桌上倾。
(和我在事件后观察的一样,感觉不到类似魔术的反应。)
对桦苗感兴趣,是夕子现在坐在这里的最大原因。他的答覆似乎无所隐瞒,之前又一下子就被丢了出去,戒心低得不像是个高强的魔术师。如此不可思议的人物,令人渴望查清他的身分。
「那个,八十辻,太近了啦。」
桦苗的提醒,也几乎进不了她耳里。
摩芙见到自己头上,夕子和桦苗近得气息甚至会互相碰触,即使不知他们说了什么,也急得呜咽起来。
「唔~」
手梓连忙插嘴。
「哎哟,那种事怎样都好啦。」
(才不好。)
手梓听不见夕子心声,继续说:
「我可以问你一件事吗?」
「……请说。」
夕子小心翼翼地掩藏怒气,简短应允。
手梓跟著回声「嗯」,端正姿势后问:
「怎么说呢。听了你刚才那些话,我有些问题……不知道该怎么问。」
「?」
「就是说,像你这样的人,有多少像普通人一样啊?」
夕子没听懂,反问:
「像普通人?」
「嗯……」
手梓虚应一声,慎选言词后说:
「就是说,像你这样并不普通的人,是不是像普通人一样在世界上到处都是,只是我们没发现而已。不只我自己受到那个事件的牵连,朋友以后也要和那种事打交道,所以我很担心。」
「……」
「呃,也不是担心啦,就是有点害怕。」
说完,手梓从一旁的大窗望向户外。
身子仍探在桌上的夕子,以及梵、里久跟桦苗随之向外看去,摩芙稍慢一拍后跟上。从二楼大窗看见的,是稀松平常的街景。
逊于商场规模的停车场、穿越其间的亲子、情侣、结伴同行的人们、围墙外栉比鳞次的住宅和公寓、低矮楼房、整排街灯、飞翔的麻雀、往来行车……
辽阔的天空下,如此景象一直延伸到地平线外也不见边际。
夕子稍微眯起眼,喃喃地说:
「世界啊……」
听手梓那么说,夕子才想到手梓几个是在(疑似)消灭妖怪后没几天,又遇见自己这类存在于社会常识之外的魔术师。
(这么刚好的巧合,对有生以来都过著正常生活的人来说……或许很难受吧。)
在现实中活在魔术里的夕子,也不是无法理解她为何害怕。因此,尽管不认为自己的答案能让对方满意,夕子仍将它说出了口:
「我自己,对这方面也不太清楚……如果是魔术师都会知道的小常识,我是可以稍微说一些。」
「喔喔。」
梵──完全没有害怕的样子──向前压低上身,转过头来。
「就我所知,现代的魔术师总数约在近千人。老派、现代派合计,共有数十个结社或流派;结社成员多则数十人,而流派大多是个人自创;组织之间会有交流或接触,但这种事很少很少发生。我属于一个叫做『无信者魔术结社(A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