步的距离。
桦苗全身都强烈感觉到,一旦死像抵达那里,世界必将毁灭。
非得赶在一切都来不及之前,避开「海因之手」的阻拦、阻止死像不可。
即使陷入必须独立面对如此无解难题的困境──
(我也没时间慢慢等了吧。)
桦苗果断决定该如何行动,果断付诸实行。
在头上打出十字印,将刚开始的坠落转为加速反击。
「海因之手」发现桦苗冷不防快速接近,放出大型的漩涡纹。
然而,桦苗这次可没那么大意。对于自己得到的力量,他已逐渐上手。
经过前一次交锋,可以感觉到对方力量的大小和操控技巧,都远远在自己之上。
尽管如此,办法倒也不是完全没有。
(就是啊,根本不必想得太复杂。)
坠落的桦苗与正前方严阵以待的「海因之手」拉近到足够距离,霎时朝面前打出十字印停下自己,接著是右侧、背后,以两次刁钻的直角拐弯硬生生穿过对方身边。唯有完全不会留下急停惯性的十字印,才能达成如此异常的动作。
「啊!」
背后「海因之手」发出的惊叹,传达出她想赶紧追上的气息,桦苗随之将自己头下脚上的姿势一八〇度翻成直立。
(梵小姐说「跟她硬打」,只是听起来不太能接受而已。)
在这唐突出现在坠落中的对视状态下,桦苗伸手指向那不知为何现在突然显得害怕──明明听得见她的声音、看得见她的脸,却依然认不出是谁──的少女。
(其实,我只要和刚才相反,用这个力量把她定住就行了。)
桦苗拿出胸口闪耀的「半开之眼」的所有咒力,击出强力的十字印。
铿!
随著痛快的清脆声响,十字印有如将「海因之手」贴在空中的X形胶带,使她不自然地停下。
「对不起喔。」
「──!」
看见她被逮中破绽且无力应付,直接吃了强力一击的错愕表情──但还是认不出她是谁──桦苗轻声致歉。
「好,继续。」
接著再度翻转体势,向下急降。不必说,目标当然是两人在空中交战时也缓慢地大步前进的死像。
「如果打到学姊,不是说个对不起就没事了吧──!」
即使以这么一句叮嘱为前提,桦苗仍然毫不客气地照字面急转直下,双脚一并踢裂死像的头顶。
以十字印为弹头的猛烈一击,在死像头顶炸散彷若血沫的无数零件。死像巨大的身躯不支一晃,单膝跪下;粗大的手臂撑住险些跌倒的身躯,缓缓沉没般就地蹲下。
桦苗劈裂并冲入死像脑袋后,以十字印的力量「停下」,再「停止」伤口本该要开始的修复动作。
然后,看向正前方。
眼前,是被静止的齿轮所包围的山边手梓。其胸口,由「半闭之眼」变形而成的漩涡纹,像是表示死像故障般,忽强忽弱明灭不定。
「学姊!」
手梓面无血色,如字面般「半闭」的双眼也恍惚空洞;即使眼中映出那呼喊她的少年也没有转动视线,更没有一点点晃动或增添光彩。
「学姊!听得见吗!可恶。」
知道只是摇摇肩膀于事无补后,桦苗的手伸过包围她的机械缝隙抱住她的腰、脚在周边踏稳,要把她硬拔出来。
「嗯嗯──!──!」
但周围零件似乎将她同化成一整块机件,紧紧抓住她的身体不放。没多久,手就再也拉不下去,泄光力气。
「──唔,没用吗!」
桦苗放弃使用蛮力,怀疑效果的同时想著事后会有点恐怖的手段。
(这时候是不是该赏她几巴掌啊……不行不行。)
接著思考可能最实际的方法,并扫视其对象。
(剩下的,就是梵小姐说的「那个」了吧。)
所谓的「那个」,指的是在手梓胸上闪动的漩涡纹。
剩下的手段,就是阻止它继续干扰,也就是反干扰。
(可以直接碰吗?这时候真的很需要一点意见耶。)
烦恼归烦恼,桦苗并没有拋下「因为能做,所以我做」的原则。毕竟能给建议的梵也不知如何阻止死像……这一切都是前所未有的经验。
(连这里也只能豁出去了吗。)
新发现的可能性是吧。最后,桦苗以梵的话为自己打气,决定亲身尝试未知的方法;在胸口闪耀的「半开之眼」集中意识,积蓄力量。
「拜托,不要爆炸。」
桦苗祈祷似的将担忧刻意说出口,比碰触库伦布时更战战兢兢地在指尖凝聚力量,制造一个小小的十字印,轻轻点在漩涡纹上。
剎那间,彷佛真的要爆炸的闪光和压力,从漩涡纹喷涌而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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