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4 八百公尺前的毁灭

的命运之兽,它也没有像怪兽那样到处破坏;破坏的东西,都是走路撞出来的,到底是想做什么……」

  微微涌上的安全感,马上就被他的发现冻结了。

  「走路……喔,这样啊。它要去哪里吗?」

  寄宿于桦苗的「半开之眼」,清楚地看见了。

  看见死像所走的路。

  充满喜感的梵小羊严肃地说道:

  「还会有哪里,当然是能让歪曲的命运引起连锁反应,将世界导向毁灭的『崩溃点』啊。既然你看得见那个『既之道』,就算不习惯也看得出来吧?」

  「……」

  桦苗没有立刻答覆,并不是因为看不出来,相反地……就是因为感到了死像前往之处,散发著连看也不用看的强烈压迫感,才哑口无言。

  死像所走的路,有个目的地。

  与平时感到的既之道类似的预感,告诉桦苗就是这么回事。

  当死像抵达目的地的瞬间,会造成绝望性的震荡。

  宛如承不了重量的玻璃片,霎时完全粉碎。

  世界将会崩毁、消灭。

  桦苗不禁将自己对那预感的恐惧说出了口。

  「为什么……学姊要做这种事?」

  梵小羊则是相反,极其平静地回答:

  「只要在一定期间内,被『半闭之眼』寄宿的人出现在崩溃点上,导向毁灭的连锁反应就会开始引爆。死像本身并不是可以毁灭世界的武器,只是用来将那个人强制送到崩溃点的运送工具,就像是有具体形象、能歪曲命运的力量吧。」

  「所以学姊一个人到那个崩什么的地方去以后,会对世界毁灭造成什么影响啊?」

  「崩、溃、点!崩塌、溃散的、地点!」

  用力说完关键字后,梵小羊叉起手,豪爽地撷取她所看见的命运之流,眉头也不皱地说:

  「真是的……就这次状况来说嘛,呃……首先是那个学姊在崩溃点被解放以后,把头发撩起来;看得入迷的路人撞上路边围墙;中略,控制回路故障以后,地表上出现一个拳头大的黑洞,然后世界就毁灭了──完──」

  这次,桦苗真的,忍不住吐槽了。

  「喂!」

  「怎样?」

  「你这也太随便了一点吧!『中略』又是什么鬼啊!」

  「世界万物的变化,本来就很难预测怎样会影响什么的事,『朋友海因』就是能够扭曲这种事才危险。另外,那个中略大致包含十的四十八次方个过程;如果想全部听完,我是可以慢慢说给你听喔?」

  「……谢谢你的好意。」

  桦苗镇重婉拒,同时将梵所说的崩溃点、自己拥有的感觉,对答案似的在心中相互连结。自己常踏循的既之道,可说是「直会桦苗」一人份的命运线;这么一来,世界上有多少人,命运线就会有多少条,只是自己看不见而已。

  (不,不是这样……可能是任何东西都有吧?)

  也就是说,包含路上石头、从叶梢滴落的水珠等种种天地万物即是「世界」,而将它们集丝织成的关联之绸就可称作「命运」吧。

  每人每物,都只是这瀚钜中的一小碎片;也因为如此,才可以为混入其他碎片解开集束,或调和其他碎片,使这绸缎色彩更为丰富。

  (简单来说,那个「朋友什么的」能够引导那每一条线,让它们解开吧。)

  以思考理解了其中道理后,桦苗以感觉来掌握。藉胸口闪耀的「半开之眼」,捕捉那巨大的既之道、命运之流,正确看清之前感到的,将招来毁灭的终点。

  (怎么偏偏是那里啊。)

  经过这几秒的思考后,桦苗低语:

  「话说回来──」

  「嗯?」

  「也太近了吧,那个崩──」

  「崩、溃、点!」

  梵小羊为桦苗接上没说完的话。

  桦苗「嗯」地点头后继续说:

  「就只是在下坡短短几百公尺的地方……对吧?」

  「喔喔,看来你是真的看得见嘛。」

  桦苗和感叹的梵小羊一同望向压迫感所归结的崩溃点。它就位在坡道最底端,桦苗等人所居住的学生宿舍「黄叶馆」正面的丁字路口交叉点。

  换言之,剩下的就只有上下学所走的距离而已。

  「既然知道在哪里,就快点去阻止它吧。你看,它步伐那么大,马上就要到啰?」

  「具体来说,我要怎么阻止它啊?」

  「大概就像打库伦布那样吧。」

  在梵小羊开口回答──

  「因为它是本体,不会那么简单一下就毁掉。」

  并这么补充时──

  「什么嘛。还以为会有很多步骤,原来只要打就对啦?」

  桦苗已在背后

上一页目录+书签下一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