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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如今管家已经过世、一年顶多回家两、三趟的住校生活中,摩芙仍不时露出当时的表情。
她似乎以为自己藏得很好,但事实上──
(我看得很明显啊──)
这么想的桦苗,在宿舍房间的双层床上铺醒来。
「──嗯?」
他就这么一面受著下铺里久呼噜响的鼾声(他的少数缺点之一)骚扰,一面反刍那个久违的梦。刚睡醒的脸上,掺著稀薄的苦闷。
(诅咒……咒力……是因为昨天听了好几次这个词的关系吗?)
桦苗将手指伸到半闭的眼前,点火似的在指尖打出十字印又随即灭去。看来「星平线之梵」带来的那些难以置信的事,不是幻梦一场。
(那种程度的,打赢是应该的吧……)
在算不上自负心作祟的思绪──忽然浮现出另一个人。
(话说回来,那个女生……「什么之手」……梵小姐好像说她也被「半闭之眼」蛊惑了之类的……她穿的是不是我们学校的制服啊……?)
回想那无论见了多少次面、听她说了多少话也想不起容貌和声音的奇妙少女途中,浅薄的阳光锐利地刺来,桦苗的眼睛不禁眯起、半开。全新的早晨,降临在免于毁灭的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