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了。
经过不到一分钟的暗中试误,「海因之手」已经不耐这样的对峙,率领周围数十个游涡纹,化为一团混沌直飞而来。
(如果被卷进去,又不知道要被甩到哪去了。)
被卷进漩涡里那么多次,现在光是想像就觉得烦。在不知该争取多少时间的情况下,只能设法缠斗到最后一刻;而那一刻,似乎已逼至眼前。
(至少,我要让这一招成功。)
既然不是能手下留情的对手,只好尽全力拚到最后,报一箭之仇;既然已经决定这么做,就没时间慌张,也不需要焦急……全心投注在这件事上就对了。
(说起来,我只是不服输而已吧。)
桦苗吃吃窃笑著等待飞来的一大团混沌。
得先剥开围在少女身边的游涡纹,否则做什么也没用。
(希望能够顺利、希望能够顺利……)
桦苗一面做似乎会造成反效果的祈祷,一面同时进行两项行动。
「嘿呀!」
十指朝前方,并从远处打出十字印──但没有激起平常那痛快的声音。包围少女的漩涡纹在十字印刚出现时就立刻相消,阻碍其发挥作用。
「再来一次,喝!」
紧接著不气馁地大吼提振,扬起拳头一挥而出。比刚才更集中的力量形成十字印,打在漩涡纹表面上,但又被立刻抹消。
「嘿呀嘿呀嘿呀嘿呀!」
桦苗没有避开少女的正面突击,立定在空中不断挥动双拳,,一次次地击出十字印,一点点地剥开漩涡纹的防御。
「──烦死、人了──!」
使出浑身解数的最后一击,终于完全清除包围少女的漩涡──然而少女这时已逼到呼吸愈来愈乱的桦苗眼前。
「到此为止。」
当然,少女已预定在他招式用尽的瞬间发动攻势。由于她已正确料中这一刻,所以没有补上任何的游涡纹。
单纯将积蓄于杖头的强力漩涡纹击向桦苗。
在那之前。
叩!
某种物体,从兜帽上面砸在少女头顶上。
「──!」
杖头跟著夸张地一偏,攻击因而失准。
痛得眼泪直流的少女从眼角看见的,那任务结束而坠落的东西──是一块拳头大的柏油。
桦苗看见少女从地面卷起游览车后,想起自己也曾在过去的坠落中,隔空从地面打出十字印;于是有样学样,暗中弹起路面的柏油碎块,并打弹珠似的在空中练习操纵它,直到前不久。
而现在──
「喝啊啊啊啊啊啊!」
桦苗孤注一掷,趁少女露出破绽绞尽所有剩余力量,击出十字印。
而他全力击出的十字印,却被少女挥个杖就轻易地打消了。
「咦?」
桦苗错愕地怪叫一声后,接受了自己战果。至少从事实可以确定,如此争取的时间比盲目地冲上去就打多了好几秒;但这样的小成功也表示,争取时间的行动要就此画下句点。
简单来说──自己是真的惹「海因之手」生气了。
「呜呜~!」
泪汪汪地按著头顶的少女手伸向一旁,用手指灵巧地转动长杖;一圏一圏再一圈,愈转愈快。每多转一圏,咒力就更加重一分。
「@@……」
桦苗听不懂少女在说些什么。
但非常明白她正准备做些什么。
她要将出现在长杖旋转轨迹上的,至今最大型的游涡纹砸过来。
桦苗立刻慌了手脚。
「呃、等一下──」
「@@大笨蛋──!」
不合理到极点的责骂,响彻了中午的天空。
从开启的门后──
「哇、呃,好难走!早知道就不穿制服来了。」
首先传进耳里的,是牢骚。
「唔……我也真是的,明明只能旁观,怎么会从一开始就变成当事人啦。就算『半开之眼』觉醒了,在立场上也不太妙啊。」
由熟悉的声音说出的牢骚。
接著从稀薄尘烟后出现的,是人影。
「再说,那时候是我自顾自地一声不响就走掉,现在要用什么脸见她、要说些什么咧……手梓是不是很生气啊~应该很生气吧~」
穿上熟悉的多柏学院制服的,人影。
接著,人影左右张望,嘀咕著走了过来。
「可是……既然手梓把我当朋友,这也是应该的吧……」
那是,从那天起消失不见、以为再也见不到的──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