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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制造出不能见面的状况的就是我啊」
即使如此我还是明白,这是我的错。
如果没有和父亲吵架并离家出走的话,我就不会像这样,只能从妹妹口中听到母亲住院的消息,然后变得张皇失措了。
「……刻君一直都是这样呢」
母亲似乎和我有不同的意见。这么说完后,她稍稍移开了视线。
我追逐着母亲视线的前方,映入眼中的是装着水果的篮框,是谁送过来的慰问品吧。
「刻君,接下来有时间吗?」
母亲的视线从篮框回到我身上,这么问道。
「今天……相比来说,比较有时间」
今天不是打工的日子,这样一来就算再耗费一些时光,也只是稍微减少睡眠时间而已,我在心里这么计算到。
「那,先坐下吧」
母亲指向椅子说道。
「啊,是」
这么说来从刚来开始就一直是在站着说话。我听从母亲的话,坐在了椅子上,随后重新端详四周。
似乎真的是和一年前相同的房间。一尘不染的病房被完美地砌成白色,缺乏生活感,让我无法找出和一年前有什么不同。
因此,我有种奇妙地陷入到一年前的时间里的错觉。
「苹果可以吗,刻君?」
母亲的话将我拉回现实,看着眼前的母亲,我感觉到,果然是有着去年所不能相比的精神。
「嗯……」
我没有察觉母亲的话的意图就作答了,拜此所赐,直到母亲用手拿起苹果的时候,我才反应过来。
「苹果的话就让我来削…」
终于理解到状况的我坐不住了,站起来,慌慌张张地去找水果刀。
「不用啦,刻君明明只要坐着就好的」
母亲对着这样的我露出一副失落的表情,但就我来说怎么也没法照母亲说的那样做。
「不,请务必让我来做」
「是么?」
母亲看着自己手中的苹果,随后又看了看我手上的水果刀。
苹果在这个房间里有好几个,但水果刀只有一把。所以如果母亲闹别扭不肯的话,我只要取来其它的苹果就好。
或许是明白了这一点,母亲依依不舍地把苹果递给了我。
「给,刻君」
「您能理解比什么都好」
之后我又找到了一块小型砧板,拿着砧板回到椅子上的我第一件事就是把苹果切成了两半,又分成了四瓣,然后我将其中一瓣拿在手上,为了去掉苹果籽把水果刀插进果肉里。
一年前的我连这种小事都做不好吧,在一个人生活之前连菜刀都没怎么握过。如果要让那时的我削苹果的话,我大概会折腾得不成样子。
「……唔呣」
但对现在的我来说绝不是什么难事,说起来,这把水果刀似乎是相当的好货,用起来好像真的只削除了皮似的,削得十分漂亮。
「刻君,非常上手呢」
母亲接过剥好的苹果,发出感叹。
「削苹果这种事谁都做得到的」
我说着,开始削起第二瓣苹果的皮。
「只是削的话确实谁都可以,但要削得这么漂亮的话挺不简单吧?」
「我觉得,狭雾能削得更好」
或许比起母亲的话,我更专注于手头的工作也说不定,所以把那样的思绪直接说出口了。
「是呢,小狭雾的话不管什么事都能顺利完成的样子,所以也许会做得更好吧」
母亲的话语染上了悲伤的色彩,察觉到这一点,我停下手上的动作,看向她。
「狭雾她没有这样给您削过苹果吗?」
「因为小狭雾是很聪慧的孩子啊」
对我的疑问而言,母亲的回答是令人费解的。
「……我不懂」
我老实说道,但母亲只是对我露出温柔的笑容。
「没事啦,刻君保持这样就好」
「就算您这么说,我心底的疑惑还是无法解开」
说完,我又把意识集中在苹果上。保持皮削到一半的状态跟人说话,总觉得冷静不下来。
「不用这么担心我也可以喔?」
是因为这样么,于是母亲转变了话题。
「……担心您、吗?」
我又削完了一瓣苹果,对母亲的话作出反应。
「这次也只是为了确认病情状况而进行的入院检查而已」
「……这样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