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倒也不是做不到,如果仅限于自己的事的话,这么做倒也可以。
但是,接受别人的商谈,就等于介入了对方的人生。将别人的人生扭曲向坏的方向,然后只说成是偶然让自己轻松,这种事我做不到。
「冴子她开始打工了啊」
然而我的这个观点无法引起任何人的共鸣,小学的时候,便理解了这件事。所以对美佐枝小姐,我没有作出想听她说说的发言。
「是的,狭雾也和她在同一家店打工」
我再次作出无懈可击的回答,拜这所赐,美佐枝小姐回到了平时的样子。
「啊啦?」
「我也是今天才知道的」
「然后,就是在那听说了桔梗小姐的事?」
「是的」
因为这话我又察觉到,似乎也不是无懈可击的。
「……现在想来,我应该拜托你帮我跟冴子带些话才好的」
如果,有马君是处在普通的家庭的话,美佐枝小姐的这句话,是十分适当的吧。然而,就像美佐枝小姐自己也如同刚刚才察觉到这一点般,实在是缺乏实践性的提案。
「虽然是这样,不过现在是在聊我家的事情呢」
所以我只是如此回答。
「说的对呢,是在说刻也君家的话题呢」
美佐枝小姐却再次露出了之前那副母亲般的神情。
于是我理解到,美佐枝小姐虽然嘴上说着是我家的话题,但心中想的一定是自己家的事。
「……」
「……」
因此,会话已经进行不下去了。
「……那我因为还有工作,就先失礼了」
直到走到公交站台为止,这段沉默才终于被打破,被美佐枝小姐。
我什么也没能说出口,没能再提出哪怕一个合适的话题。
「那就,再见了」
我对此感到十分歉意,但最后,美佐枝小姐还是对我开朗地笑了笑。
〇
明明是在公交站台分别的,结果我却决定徒步走回公寓。
没什么特别的理由,只是想在走回去的途中考虑些事情。凭经验我知道,在这种时候不坐公交或电车会比较好。
因为回过神来往往自己已经坐过站很久,最后在陌生的站口下车——会变成这样的窘境。
「果然,我应该问的吗?」
美佐枝小姐毫无疑问没有这样的愿望,我这么认定,当然,不是因为我希望理当如此。
既然如此就没有丝毫迷茫的必要了吧,然而,想到今天和母亲的谈话,我又陷入迷茫。
那迷茫便是——一切都如人所愿或许不一定是完全正确的事。
美佐枝小姐也许确实不喜欢也说不定,但为了能确认她真实的心情,我能做的事情,确实地增加了。虽然还不能确信,那其中是否存在着能帮到美佐枝小姐和有马君的选项,但我确实并非一无所知。
如果像现在这样发展下去,是不存在可能性的。虽说如此,但就这样赌上可能性、问出美佐枝小姐不曾期望的问题,真的会让情况变好吗?——我对自己的这个行为,我没有自信到能回答『是』的程度。
这果然是因为,我想到了以前的有马君。
那时,她眼中映出的绝望色彩,如果现在已经消失殆尽了的话,那么,我或许还有力所能及的事。
然而,我却没办法这么确信。只是那绝望之上又涂上了别的颜色所以掩盖掉了而已,我无论如何也无法拭去这种感觉。
只要有马君好好谈谈的话,也许就会想并没有这种事吧。但真是那样的话,美佐枝小姐为何又总会露出那副表情呢?
有马君将那层绝望的颜色隐藏起来了。然而,真的只有这样吗?我的这份疑惑无法消除。
「那个时候,究竟发生了什么事呢?」
最初见到有马君的时候,她只是一个病人。
由于要看望母亲而频繁地前往医院的我,偶尔会见到一位不知名的少女。虽然,那时候没有认真观察过也说不定。
但是,即使如此我还是能确信,那时的她与之后的她有着极大的区别。
毋庸置疑,她是生了什么重病,纤细的身躯上是青白色的皮肤,显得弱不禁风。但即使是那样的有马君,那时她的眼中,也依然闪烁着希冀的光彩。
『就算现在生病了,也要保持精神』——能感受这样的意志。那个时候的有马君,看起来很想一直黏在美佐枝小姐的身边。
但在那之后,我所见到的有马君的身边,已经没有美佐枝小姐的身影了。然后,有马君眼中闪烁的富有生气的火焰,也完全熄灭了。
身体的状况不如说应该是变好了,她看起来和最初见到时相比已经健康了不少。
然而,她的眼睛完全死去了。在她身上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我至今仍未知晓。
因为那件事,有马君和美佐枝小姐之间有了隔阂,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