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
“说的也是呢。然而为什么我会认为绢川君在生气呀。”
这一定是自言自语吧。比起刚才,她的声音更加小了。
“那我刚才发怒的话好吗?”
健一在自己都未意识到的情况下抛出了那样的问题。
“很难的问题呢。”
虽然以为会有“没有这回事。”这样否定的回答,但冴子的回答却那边都没选。
“那么现在我生气也行吗?”
“虽然没有发怒让我松了一口气,但拜这所赐,我还能说什么,完全不知道。”
到健一来为止,冴子可能一直在考虑吧。
“如果是这样的话,不就行了吗?”
但是,健一想从冴子那儿听到的不是这样的话。
所以在冴子说不明白说什么好时,才会想这样就好了。
“对不起。”
然而从冴子口中出来的是道歉的话。这应该是她不会轻易使用的哪一类话吧。
“没有道歉的必要哟。”
健一感到心中格外的焦躁。
没有道歉的必要之类。这个原因是——心在沙沙作响。
“虽然没有道歉的必要,想这样做的时候还是有的。”
“虽然是这样没错”
但是现在不是那样的时期啊。健一感觉到自己想这样认为。
“刚才道歉是因为我认为绢川君如果听了我从现在开始说的话后会生气。”
而冴子又开始说起了健一不明白的话。
“刚才的道歉吗?”
但是这个回答可能连冴子自己都不太明白吧,健一这样感觉到。
“我其实在去年冬天就应该死去了。”
接下来,冴子开始说像是要突然改写健一的想象一般的话。
“”
健一不由地变得无话可说。
冴子在向自己传达什么真的变得无法明白了。
“我似乎感觉迟钝这样的说法应该有吧?”
“是的。”
然而,健一感觉到冴子的话像是变得更加无序了。
“我不想让母亲担心。所以,即便时不时胸和腹部会痛,我都忍住了。稍微忍耐的话,疼痛会减缓。这样做之后,我似乎渐渐明白了忍耐的方法,所以我以为这一定不是什么大问题吧。”
然而,受她的话的影响,健一产生了想把耳朵塞上的冲动。
虽然不明白话的意义,但却知道这是自己不想听的话。
明白了。
“然而事实并不是什么无关紧要的问题。结果,我不再能忍受的时候,就被送到了医院。因此,我接受诊断时已为时已晚。普通的话,如果到了这种程度,已经不是很能忍受的了,医生是这样说的。这样的情况差不多是做什么多没用的了。”
这是那样令人绝望的话,即便如此,冴子却仍旧用很平淡的语调道出。
“然而,虽然听起来很奇怪,我并没有因为这件事而受到打击。虽然曾经以为能忍受痛苦可能是因为感觉迟钝,其实并不是这么一回事。住院之后的我一定是人生中最幸福的吧。”
说到这儿,冴子安心的笑出声来。
“感冒的时候母亲会忙着为我看病。我虽然对此感到很抱歉,但心里却非常开心。住院之后的我似乎就一直体会到这一点。母亲已经知道我时日无多了,真的就一直陪在我身边。虽然明白这是在给母亲添麻烦,但我想,既然我就要死了,这样不也好吗?因为我已经维持不了一个月了,所以才说这样的话。这么点时间的话,独占母亲也没问题吧?”
以前也从冴子那里听过几次她母亲的事。
所以知道冴子很重视母亲。但是健一从冴子的话中感觉到那不是那样简单的关系。
“我并不害怕死亡。母亲在身旁的话,到我死为止一直在身旁,这样就好了。嗯嗯,这样就行。我在母亲的身边,然后我就这样死去。就其本身而已,会痛吧。”
这种口气让健一想起了冴子在十三层时说过的话。
——绝对不要爱上我。健一总觉得又能听见冴子那样的话。
“但是,没有变成那样呢。”
“是啊。母亲没有能救我的办法,就开始和有马先生商量。至今为止,一个人把我养大且固执己见的母亲,无论如何都想救我,也只能依靠父亲呢。然而,救我的方法却没有。因为,已经为时已晚了吧?医生也说过只是能活到今天都已经是奇迹了。而母亲就和父亲再次商量了。之后,父亲承认了我是他的女儿,并且承诺只要能做到的,无论什么都为我做。”
冴子的话只听内容的话,听起来是在向好一点的方向前进了。
然而,实际上完全相反,从冴子的语调可以明白。
“母亲很高兴地把这件事告诉了我。那个时候,我马上明白了。祈望着和母亲两个人过简朴的生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