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房子住下。这样连见都见不到的人,却会为了健一每天抽时间过来,实在无法想象。
“呃,并不是说我很不满。只是回答你刚才的问题。”
“那么……这件事就说完了?”
“就算说完了吧。”
健一想着会不会就这样结束了的时候,父亲已经在考虑接下来的话题了。健一觉得稍稍有些微妙。
接着健一想起了另一件事。
是萤子给他PHS时的事情。当时说了“不要让父亲发现”的话。直到刚刚还不明白,听了父亲的话后终于理解了。
父亲一直在抽空过来看这个家。如果时机不好,瞒着父母和萤子见面的事情就会被发现——这样的危险也是有的。
然而健一觉得这其中还是有奇怪的地方。如果说父亲每天都来,并且发现健一基本都不回家的话,为什么萤子却不知道呢?健一不在的事情父亲和谁都没有说,是这样吗?
“接下来要说的事情虽然很辛酸但我觉得也不得不说。”
但父亲似乎对这些事情没有兴趣,说起别的话题。
“嗯……”
父亲忽然露出认真的表情。
健一第一次见到这样的表情。想想父亲一直都是一副游刃有余的表情。
然而得知健一和萤子的事情时,他哭泣了。因此健一觉得父亲是受打击了。母亲的话倒也可能,父亲会哭泣是怎样也想象不出的。
“我一直在说谎。”
这是父亲的告白。健一很不理解地皱起了眉头。
“说谎?”
“而且我是个只会为自己考虑的很利己主义的人。”
然而父亲不理会健一的疑问,继续说下去。
“你在说什么啊?”
“得知你和萤子的事情时,我哭了。我说‘不要再做这样的事了’。然而这并不是为你们的将来考虑而说的。”
搁下健一的疑问,父亲的话又向着健一不能理解的方向发展。
“是怎么一回事?”
“那是因为我想起了以前的事,一时错乱说的话。”
父亲稍稍调整了一下呼吸,健一觉得话题终于向想自己这边转了。
“以前的事?”
“我也做过和健一一样的事情。”
父亲的话不禁让健一屏住呼吸。
“那是……”
“与亲姐姐保持着肉体上的关系。之后姐姐死了。”(coldcloude:原来种马属性是遗传的么……)
父亲又稍稍调整了一下呼吸。
“是自杀的。”
这样说着,父亲的手明显地震了一下。这应该是很久很久以前,健一出生前的事情了,然而父亲只是想起来就不能平静。
“自杀?”
“养育我的家庭在当地来说也算是名门望族。乡下地主家有着现今想象不到的古旧严格。那是在你和萤子出生更早之前的事情。对于女性的歧视是理所当然的。”
父亲说到这里,看了健一一眼,继续道来。
“姐姐听从父亲的话嫁了人,是另一镇上的类似的大家族。然而姐姐没待过一年就回来了。说是被嫁过去的那家暴力对待。”
“嫁过去的那家也是思想陈旧的家庭啊。”
“对。但对于父亲来说,这是不能原谅的事情。回来寻求帮助的姐姐被父亲作为家族的耻辱幽闭起来。对于父亲来说,女性只应按照男人的愿望而生存吧。因此父亲不想让周遭的人知道姐姐回来这件事。”
“那关起来什么的也……明明是受到伤害才回来的……”
“但姐姐也没有逃跑,一直相信什么时候父亲会息怒。但父亲却不是那种人,他从出生起就不曾认可过女性的人格。姐姐也不过是被当做扩大人脉的道具了吧。”
父亲的表情渐渐愤怒起来。自己的父亲竟隐藏了如此强烈的憎恶,健一再次吃了一惊。
“于是就……自杀了吗?”
“不是……姐姐自杀是由于我的缘故。”
然而父亲说出这句话,同时怒气消失殆尽,取而代之的是其它的感情。悲伤的表情浮上他脸庞。
“姐姐知道父亲不会原谅自己后,状况就变得奇怪起来。这也难怪,姐姐只能依靠家庭,而家庭却在父亲的支配下。被父亲否定的话,这个世界上就没有自己能生存的空间了。”
“这个我能理解。”
健一从父亲姐姐的身上看到了日奈的影子。
只是为了某人而活着,到头来却被那人否定。这样残酷的事情,仅仅是想象一下胸中就会疼痛。
“我一直深爱着姐姐,但我一直劝自己说这不是我能触碰到的人。因此我在在意着被父亲否定的姐姐的同时,也向姐姐出手了。明明知道姐姐不会真心地喜欢我……不,正因为知道,因此才不能罢手。”
但父亲的话沉重到不让健一有些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