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卷 第四章 在崩坏的世界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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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格伦想起什么就说什么。

  即便是太阳下山,周围变得昏暗,话题也还在继续。

  不可思议的是,那些本以为早就忘得一干二净的,再也想不起来的很重要的回忆陆陆续续地变得鲜明起来。

  贾斯汀开心地听着格伦讲故事。

  最后,在听完格伦一段漫长的回忆以后。

  「哈哈哈……总而言之,师傅在原本的世界,其实是个很不正经的人啊!」

  「切,要你管」

  格伦没好气地回应笑出声的贾斯汀。

  (不过没想到……仔细回想一下竟能记起那么多的事)

  这也是理所当然的。

  在故乡经历过的时间与至今为止格伦战斗过来的时间相比,不过是昙花一现般短暂。

  但那是最美丽的一瞬间。

  那个时候的喜悦悲伤痛苦愤怒憎恨,都是如此鲜明。

  是有痛苦和悲伤的日子,但是那每一分每一秒都像宝石一样闪闪发光,是无可替代的岁月。

  格伦在那个世界,度过了自己的青春。

  不可能忘记。没法忘记。

  即便是经过了漫长的岁月——

  (是啊,我不是想不起了……而是不想去回忆。我是想要抛弃那些回忆,因为我再也回不去了。哈哈哈……我也太不成熟了)

  就算发誓了自己将一成不变,即便下定决心要一直走下去。

  自己的心会在不经意之间,因为一点小小的契机而变得如此脆弱——对此,格伦只能苦笑。

  「多谢了,贾斯汀」

  「嗯?怎么了吗?师傅」

  「不……没什么,我只是突然想这么说」

  格伦低下头,沉默了。

  贾提斯也默默地注视着格伦——

  最后,他像是下定决心一般说。

  「嗯,我决定了,师傅」

  「嗯?什么?」

  「我要成为像你一样的——『正义的魔法使』!」

  「!」

  「现在的我还很不成熟……连师傅的脚边都够不上……但是总有一天,我会成为像师傅这般厉害的『正义的魔法使』……成为像师傅这样可以在世界之间来去自由的魔术师,然后,我要去寻找师傅的故乡!然后,总有一天要把师傅带回那个世界!」

  贾斯汀天真地,但是又强而有力地如此宣言。

  「……嚯」

  那是小孩子特有的,天真而勇往直前的愿望。

  他还没有看到自己的极限,自己的瓶颈。

  他没有意识到世界的真理与难处。

  他只是认为只要自己足够努力,自己总有一天就能够变得无所不能,能实现一切。能坚信这一点,是小孩子的特权。

  这是等到变成大人以后就会逐渐丧失的人性之光芒,或者说『强大』。

  虽然因为他双眼上的才能,他比同龄人已经要显得更加达观……但在这一点上他依旧是和这个岁数相符的。这让格伦不禁笑起来。

  「哈哈哈……啊哈哈哈哈!贾斯汀,你啊,哈哈哈哈!」

  「为,为什么要笑啊,师傅!」

  「不,对不起对不起!我不是在嘲笑你。其实与身为庸才的我相比,你毫无疑问是个天才!只要遇上什么能让你突破人类极限的契机,你说不定能很轻易地实现这个梦想。我是说真的。但是,我笑的不是这个……哈哈哈哈……」

  哈哈笑了一阵以后,格伦也平复下来这样说——

  「我也决定了。我绝对要拯救你的这个世界」

  「师傅?」

  贾斯汀不解地反问。

  「说实话。我心里已经觉得这个世界无药可救了,已经在放弃了。我身体的状态越来越糟,完全没有好转的迹象。全世界的人都把我当成异类,之前那个邪教团体也死灰复燃,信徒还在不断增加,而他们也完全没意识到这是自杀行为。我心中已经有了舍弃这个世界,去下一个世界再重新来过的想法。但是,你把我征服了。在极其漫长的时光中不断钻研魔术的我,对你这个初出茅庐的小鬼折服了。这难道不是很讽刺吗,哈哈哈哈哈哈!」

  「呃……我不是很懂你想说什么……你不是远远比我要强吗……」

  「得了得了,别纠结这么多了,你就当没听到行了吧」

  格伦站起来伸了个懒腰。

  「是时候该休息了,明天也要早起」

  「……嗯!」

  就这样,他们像两兄弟一样肩并肩地走向野营地——

  ————

  ——在这个世界的冒险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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