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卷 第四章 在崩坏的世界里

会说!怎么有你们这种畜生!到底哪边才是怪物!?是你们!你们才是怪物!」

  贾斯汀还是个孩子。

  只有天真无邪的他才有能力直戳大人们内心的矛盾。

  恐怖,痛苦,绝望,无力感,闭塞感……格伦只不过是这群人为了宣泄自己的这种负面感情,宣泄不满与偏见的背锅侠。

  只要把锅都甩给格伦,自己就能毫无负担的,站在制高点上攻击格伦,批判格伦,就能让自己心情变好一些。从某种意义上讲,这和狩猎女巫是一个道理。

  但是贾斯汀并不打算放任这种大人们的虚伪的想法。

  他堂堂正正地指出了大人们内心中的弱小与黑暗,将这些暴露在光天化日之下。

  因此——

  「闭,闭嘴——!」

  想不出如何反驳,只能无能狂怒的村民们失去了理智。他们扛起农具朝着这个弱小而叽叽喳喳吵个不停的小鬼扑去。

  「……咿!?」

  第一次直面人类真正的恶意与杀意的贾斯汀被吓得僵在原地——

  就在农具锐利的先端从四面八方袭来的那一刻。

  咔嚓——

  怀表摁钮被按下的声音异常清晰地传入耳中。

  众人面前的贾斯汀瞬间消失,农具的攻击也扑了个空。

  「「「「!?」」」」

  村民们惊愕无比。

  而且,不知不觉中格伦也消失了。

  这种超越了常识的不可理解的现象让村民们无比害怕。

  「恶,恶魔……那帮人果然是恶魔的化身……!」

  「太,太,太太太……太可怕了……啊啊,太可怕了……!」

  「救赎……有谁能救赎我们呢……」

  「主啊……伟大的主啊……<无垢之黑暗>大人啊……请垂怜于我们吧……」

  ————

  在位于远离村落的密林深处的野营地。

  「抱歉,师傅……」

  贾斯汀双手抱膝坐在地上,盯着篝火道歉。

  「咳……咳……你又为什么要道歉呢?」

  背对着篝火,披着毛毯躺在地上的格伦说。

  最近格伦的身体状态变得更加糟糕,大多数时间都需要像这样躺着。

  「因为……我这个世界的人们什么都不懂……明明师傅付出了一切在为守护我们而战……」

  「我也说了很多次了,我是为了我自己而战,和你们没关系」

  「而且……我还害师傅用了不必要使用的魔术……」

  「没什么不必要的,那也是为了救你啊」

  格伦支起身,看向贾斯汀。

  他手中拿着和他的师傅曾经使用的怀表一样的怀表。

  「不是的,师傅……你本来是孤身一人的。你也说了你是为自己而战。如果是这样的话,你就没必要和别人产生任何瓜葛……救完人赶快走就完事了。现在你之所以被人忌恨,被人讨厌,被人臭骂,之所以与别人产生瓜葛,都是因为我,不是吗?」

  「…………」

  格伦没有说话。

  贾斯汀说的话也并没有错。

  格伦早已克服了吃饭睡觉这样的生物习性。这对他而言不是必要的。

  但是贾斯汀不一样。

  因此,水,食物,生活必需品——这些东西总得要去补充。

  在这个已经荒废衰败的世界,他们很难从自然界获取食物。

  即便拥有神级的魔术知识,魔术依旧遵循等价交换的规律,受到能量守恒的制约。

  不可能完全的无中生有。这是连神都做不到的事。

  因此,为了让无亲无故的贾斯汀活下去,格伦就必须要和人类产生不必要的瓜葛。

  「回想起来……那强大的师傅现在因为旧伤无法痊愈而每况日下……这一切都是因为要从那个邪恶的东西手中保护我……我就是个累赘……」

  这时,格伦笑着说。

  「笨蛋,才没那回事呢」

  「你说谎」

  「并没有」

  格伦越过篝火直勾勾地盯着低下头的贾斯汀。

  「硬要说的话,是你拯救了我……」

  「我……拯救了师傅?」

  「没错。说实话,即便是我立下了一成不变的誓言,即便是发誓要不断走下去,我还是会觉得痛苦,非常痛苦。这点我不否认。不仅如此,还要被我守护的人恩将仇报,我也会感到火冒三丈,偶尔会有『这个破世界老子不救了』这种想法。但是,因为有你在。因为这个世界有你,所以才会想要改变它。因为有你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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