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卷 第四章 追求明天

七零八落地摔落到墙外。

  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在城墙上移动,一拳就把所有僵尸击飞的那名男子是──

  「咦、咦……?」

  「佛赛尔教授……?」

  「……哼。」

  成功防止战线崩坏的佛赛尔闷哼了一声后直接原地坐下。

  「可恶!本来灵光快要浮现了……!害我现在又要从头思考这一段文章该怎么翻译了……!真是的……」

  接着他又打开书本开始专心翻译。

  如果佛赛尔真的没有意愿参战,他可以另外找个地方躲起来,可是他却坚持不肯离开学生负责防守的战场。

  「教授是不是会在情况危急时跳出来帮忙啊……?」

  「谁晓得……?我觉得不要对他抱太大的希望比较好……」

  温蒂和基伯尔露出怀疑的眼神,观察着这样的佛赛尔。

  ────

  菲杰德城内的某一个角落。

  设置在大后方的临时野战医院,俨然是惨烈的人间炼狱。

  伤兵源源不绝地从前线被送来这里。

  事先准备的简易病床早已人满为患。没有病床可躺的伤兵只能像鱼市场的鲔鱼一样一排排地将就躺在地上,拥挤到几乎没有空间可以让人走动。

  「好、好痛!真的快痛死了──!」

  「我已经……没救了……直接……杀了我吧……」

  「振作一点!混帐东西!不可以死啊──!」

  怒吼与喧哗、悲鸣与绝望、人在地上疯狂打滚所发出的噪音──在这个有如生死夹缝的空间里,充斥着各式各样的情绪与声响。

  在这样的一团混沌之中──

  「不要放弃希望!你还有救!《慈爱的天使·带给伤者安宁·伸出您的援手吧》──!」

  阿尔扎诺帝国魔术学院的法医师瑟希莉亚·赫斯特伊亚率领军队的法医兵们,拼命用法医咒文拯救垂死的伤兵。

  「瑟希莉亚法医师!麻烦您治疗这名伤患!他的情况十分危急!」

  「那、那个人……负伤深度五!?呜!立刻去把三号仪式场准备好!五分钟后我会前去处置!」

  「「「「是!」」」」

  瑟希莉亚不断为伤兵治疗,连停下来喘口气的时间也没有。

  士兵在治愈之后会重返前线,然后又再次带伤回到这里。

  有些人──甚至就这么一去不复返。

  (我到底在做什么……!)

  就某种层面而言,瑟希莉亚现在做的事情跟杀害性命没什么两样。

  拯救人命的治愈魔术怀抱着矛盾与黑暗,事实上,治愈魔术是从『如何让在战场受伤的士兵尽快重返战斗』的概念发展出来的一种军用魔术。

  瑟希莉亚现在便深刻地感受到了那种矛盾。

  (可是……即使如此……!)

  瑟希莉亚还是持续为士兵治疗。哪怕内心变成厉鬼也要不断治疗。

  不断为那些被自己治好后就要赴死的士兵们治疗。

  (为了创造出再也不会发生这种悲剧的世界……为了更美好的未来……现在也只能这么做了……!)

  这是一场日后不会有任何人回顾和纪念的孤独战斗。孤独的战场。

  不过,这就是瑟希莉亚的战斗,这里就是瑟希莉亚的战场──

  ────

  战斗。

  所有人都在战斗。

  不管是在街头或者城墙上。不管是以什么样的形式。

  在被大火蹂躏迈向毁灭的菲杰德里,所有人都燃烧性命在战斗。

  无论敌我皆死伤惨重。

  开打前,原以为这会是一场帝国惨遭毁灭与灭亡的单方面辗压短期战,实际开打之后,却意外发展成惊天动地的长期消耗战。

  战况完全陷入相持不下的胶着状态。

  这个乍看之下彷佛不见尽头的战场,其实是以危险的平衡建立在三个要素上。那三个要素分别是──

  阿尔贝特的战斗。

  梨洁儿的战斗。

  以及伊芙的战斗。

  只要这三场战斗的其中一场分出胜负,就能底定整场战争的趋势。

  这道历史的分水岭将创造出什么样的潮流。

  目前还没有人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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