器。如果能成功破坏,萨德就无法操控乐团……进而让『魔曲』的效果无力化。」
「或……或许你说得没错……问题是……从这么远的地方,要怎么瞄准指挥棒那么小的物体……?」
「席贝尔,你来充当我的眼睛。」
「——!?」
听了阿尔贝特出人意表的发言,西丝蒂娜错愕得浑身僵直。
「在这么遥远的距离,这么暗的视野,目标又如此微小……我必须把全副精神投注于控制狙击。我没有多余的心思同时发动远距离观察的魔术。你就透过简易契约暂时成为我的使魔,让我们两人视觉同步吧,席贝尔。我将藉由你的远距离观察魔术猫准目标——向他发动射击。」
「这……这怎么可能……」
「虽然现在没有时间容我一步一步做好狙击的准备……不过葛伦现在应该已经把萨德引到学院北边的迷宫之森了。你必须从那片森林里找出萨德,用你的眼睛锁定他的身影。我知道这是强人所难。但是你非做不可。」
「办、办不到……这种事情我不可能办得到……!因为北边的迷宫之森那么大……只知道萨德现在在那一带也没有用呀——!?」
西丝蒂娜紧张得汗涔涔,一副戒慎恐惧的模样。
「天色这么暗,又距离这么遥远,而且是要找出森林深处的敌人!?凭我的远距离观察魔术和能力,我没有自信可以锁定敌人!假、假设……我没能精准锁定敌人,那该怎么办!?」
「如果你办不到,就只能等著看葛伦和你的好友死去而已。」
「——!?怎、怎么会……阿尔贝特先生,我们现在赶回去找老师他们吧……对啊,反正我们可以用『疾风脚』……!」
「就算现在赶过去也为时已晚了。认清现实吧。再说,如果我们回到那个『魔曲』的范围内,只会被夺走力量。即使我们侥幸在他们被杀死前赶上,也束手无策。」
阿尔贝特以锐利的视线笔直地注视著西丝蒂娜。
「听好了。这里就是我们的作战位置。在『魔曲』射程范围外,整个菲杰德最适合进行狙击的高处……正因为是在这个地方——我们才有能做到的事情,以及必须完成的使命。」
「~~~~!?」
「席贝尔,你不是下定决心要拯救王女吗?你不是为了这个目的,才要求葛伦帮忙栽培你,慢慢培养实力的吗?现在正是拿出你训练成果的时候。难道你的觉悟是假的?」
「当然不是假的……问、问题是我没有自信……如果我没能成功捕捉到敌人的话……」
西丝蒂娜不停发抖。
不是因为恐惧。只是因为这个责任的沉重而为之战栗。
「席贝尔。虽然我不是老师……不过我告诉你一个道理吧。」
阿尔贝特以轻描淡写的语气向西丝蒂娜说道:
「现在葛伦和我的同袍都在拚命奋战。他们以自己的性命为赌注,把希望寄托于我们。而且老翁和克里斯多福今天才第一次见到你的面。可是只因为他们信任葛伦,所以就把性命赌在你身上。我们有义务回应他们的信赖。」
「你、你说的我都明白……!所、所以……!这个任务一定非得成功不可……!?这种事情我也知道,可是……!」
「不对。」
「——!?」
没想到阿尔贝特竟然会否定,西丝蒂娜愣住了。
「只要是人就会经历失败。即使是在绝不允许发生失败的状况下……失败还是有可能发生。所以不是不失败才叫做回应他人的信赖。闭上眼睛,不愿面对无论何时都可能遭遇失败的事实,一心只期待成功,那叫做盲信。不是真正的信赖。」
「意、意思是……?」
「承担责任所带来的压力,实际付诸行动。专注在自己的使命上,勇敢面对,不要逃避。这样才是真正地回应信赖。」
「——!?」
「如果成功的可能性是零,那就设法把机率提升到1%;如果成功率已经有90%,那就再找出提升到99%的方法吧。然后实际付诸行动。这才叫回应他人的信赖。至少葛伦他——那个男人一直以来都是这么做的。」
这点西丝蒂娜也心知肚明。所以——结论显而易见。
因为害怕承担回应他人信赖的压力,也畏惧达成使命的困难,所以这个重要的过程——面对挑战,西丝蒂娜一直不愿面对。
「……我、我知……道了……!我做……!」
西丝蒂娜激励自己那胆小畏怯的内心,定睛凝视著遥远的彼方——
接著她缓缓地咏唱起远距离观察魔术的咒文。
「呼……哈……呼……哈……斜坡爬起来果然痛苦哪……!」
在伸手不见五指的茂盛树林中。
葛伦背著精疲力尽的鲁米亚,穿梭在树与树之间。
森林覆盖住了整片山麓,葛伦沿著坡度平缓的山坡往上爬。
然后,从后方穷追不舍的演奏。演奏。恶魔的旋律。
以及数量惊人的追兵,和他们之间的距离不断渐渐缩短。
快被追上了——
「啧——鲁米亚,闭上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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