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卷 第三章 社交舞会的漫长之夜

趁你还有一口气在的时候。」

  「……不、不妙啊……这家伙是真的不好惹……」

  尽管巴奈德说起话来语气还是一样轻浮,不过脸上的笑容明显僵硬不自然。

  「咯咯咯……你就是阿尔贝特·弗雷泽先生……吗?」

  在茂密的森林中。

  现身在阿尔贝特眼前的青年,诚恳地向他行礼。

  「幸会。我的名字是瓦提斯·萨纳斯。组织第一团《门》的团员。今后请多多指教……话虽如此,对你而言,这是我们最后一次的见面了……」

  「…………」

  「哎呀~你的传说和武勇事迹我耳闻已久。能亲眼见到帝国宫廷魔导士团首屈一指的豪杰,实属我的光荣呢……」

  阿尔贝特一语不发。那双如老鹰般锐利的眼睛,注视的不是自称瓦提斯的青年……而是站在青年身旁的东西。

  「哎?你对这东西感到好奇吗?即使是像你这般英勇的人,也无法忽视是吗?……嗯嗯?」

  似乎是看到阿尔贝特露出那样的反应后乐不可支,瓦提斯发出了冷笑。

  站在瓦提斯身旁的东西——是个魔物。

  虽然拥有人型的外观,不过它的身高和肩宽至少是人类的两到三倍。全身肌肉发达,皮肤的颜色是漆黑色。头上长了弯曲的犄角,背上则有一副如古龙般形状怪异的翅膀。

  和圣书或圣画所描绘的残暴形象如出一辙的这个怪物,它的真面目是——

  「对,你想得没错……这家伙正是『恶魔』。」

  瓦提斯面露愉悦的表情睥睨阿尔贝特。

  「……你是恶魔召唤师吗?」

  「明察秋毫。它是我召唤出来的『恶魔』。而且别以为它是一般的低阶恶魔……它可是货真价实的高阶恶魔……鼎鼎大名的大恶魔。」

  恶魔。泛指在人们的共通深层意识下获得广泛认识,并且众人共有的强大概念。

  若论恶魔的起源,可以是疾病,可以是旱灾或饥荒、暴风、雷电、地震、火山爆发等人类无力阻止的自然灾害,也可以是背叛、妒忌、情欲、嫉妒、破坏冲动等负面的情感——人类将自身的各种忌讳、禁忌、恐惧跟宗教或信仰结合,进而拟人化,使其获得姿态、性格、传闻、神话、概念,成就了恶魔的存在。

  另外,因为世界的成立建立在人类的观测和认知。之上,所以这一类潜藏在共通深层。意识下的概念性存在,实际上是存在于『魔界』(一个『不属于这里,也不属于任何场所的地方[Neverland]』,在人类的『意识帘幕』之外的地方),并且拥有完整的自我。

  就魔术的角度而言,神和恶魔并非原本就存在于世界,而是由人类幻想出来的。所谓的恶魔召唤术,就是让这一类人类的『意识帘幕』之外的概念性存在获得血肉之驱,并且降临在现实世界上。

  「啊哈哈哈哈哈哈!《星星》阿尔贝特先生,根据传闻,你似乎打遍天下无敌手……不过那是以人类对手为前提。假如你的对手是人类所忌讳的恐惧具现化……『恶魔』的话呢?咯咯咯咯咯咯!」

  这问题根本不需要回答。阿尔贝特不会有胜算。

  『恶魔』的概念原本就被定义为人类无力面对的威胁。

  『恶魔』实在太过强大,人类根本不是对手。

  然而——

  「……《狂骚伯爵》纳鲁基斯吗?」

  阿尔贝特喃喃地嘟囔道。

  「!?」

  「那个恶魔的真名是——三十六恶魔将之一的《狂骚伯爵》纳鲁基斯。六大魔王之一的《黑剑魔王》梅维斯所率领的黑剑死骑兵团军团长——其分灵。以主君梅维斯之名,驾著无头马的战车在末日战场上奔驰,吹奏著狂热的喇叭,让世上的一切化成血流成河的战斗地狱,掌管战斗狂热的恶魔。」

  「咦?你是魔术师,对神学却挺熟悉的嘛?不,应该说是恶魔学才对?总之,恶魔的外型明明有各式各样的假设和解释,能一眼看破我的恶魔真面目的人,你还是头一个呢……」

  瓦提斯佩服似地说道,可是……

  「不过,即使你看破了,也没有意义!恶魔的真名完全在我的掌控之下!我不会把它的控制权让给你!而且别看它只是分灵,大恶魔就是大恶魔!就凭你是不可能裸得了——」

  「……你牺牲了多少人命?」

  这时,阿尔贝特露出带著杀意的眼神,淡淡地提出了疑问。

  「什么?」

  「虽然只是分灵,仍是相当强大的概念性存在……你不只让它在这世界获得血肉之驱,还能一直维持下去,肯定需要大量的人类灵魂。你到底拿多少人类灵魂当作祭品?」

  阿尔贝特话中所流露出的猛戾怒气——是针对邪恶的强烈憎恨与愤怒。

  「既然你是恶魔召唤师,我对你不会有一丝慈悲。放马过来吧,邪道。我来告诉你什么叫做战斗。」

  阿尔贝特如此说道后——

  「……噗。」

  青年再也憋不住般以手遮脸……

  「啊哈哈哈哈哈哈哈!呀哈哈哈哈哈哈哈——!」

  开始捧腹大笑。

  「真是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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