挡好大剑,葛伦左手的骨头应声骨折。
「我……不懂自己诞生的意义……」
葛伦因动摇露出破绽的同时,被剑腹打中了身体的侧面。
肋骨一口气断了好几根。
「咳噗……!?好啦好啦,青春期辛苦了——喝!」
葛伦用右手拔出手枪,以枪托猛力重击其中一个仿制品的头部。
「哪有什么意义不意义的,傻子!大家都一样啦!」
丢掉手枪后,葛伦一口气扑进了头部遭到重击而却步的仿制品的怀里。
他一手抓住她的手一手揪着她的胸口,扫脚使其失去重心,接着以左脚为轴心旋转,使出过肩摔——
「这个记忆不属于我……是别人的……」
「你要放眼未来啊!」
另一个仿制品也蒙受池鱼之殃,两个摔成一团。
可是还有一个仿制品侥幸闪开,举剑朝着葛伦直冲而来——
「我一直以来只为了哥哥而活……可是哥哥从一开始就不存在……我已经不知道自己到底该为什么而活了……」
背部感到一阵凉意,葛伦直觉地立刻身子向后一缩,剑尖擦身而过。从左肩口到右腰浮现一道剑痕,血花四滩——
「你给我差不多一点!从刚刚到现在,你开口闭口三句不离自我存在价值,不然就是把行动原理寄托在别人身上!你可以自己动脑思考一下吗?自己动脑!」
葛伦抓了一把流出来的鲜血随手一砸。
用血夺去仿制品的视野后,葛伦迅速拉近距离,挥出右拳攻击。
早已不堪负荷的右拳开始发出声音碎裂——
「你真的一无所有吗!?你真的是空洞的傀儡吗?鲁米亚和白猫……和她们相处你都没有任何感觉吗!?你不曾怀抱任何期望吗!?」
葛伦靠着断了一半的左手臂和开始碎掉的右拳挡下一剑又一剑的斩击——
与此同时,他就像在吐血一样——实际上也是真的一边吐血,一边向身后的梨洁儿大喊。
「我可不允许你说自己是空无一物的东西!空无一物的东西才不会感到绝望!绝望就是你做为人类活着的证据啊!」
葛伦没能闪过反砍回来的那一剑,右大腿被利刃扫过。
伤口几乎深可见骨,被切断的血管大量失血。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终于连移动能力也被封锁的葛伦,自暴自弃地抬起被砍伤的右脚使出旋风般的回旋踢,一脚踢中仿制品的延髓。
虽然成功地重创了那个仿制品——可是右脚也宣告报废了。
「你就为你觉得重要的人事物而活啊!笨蛋就别绞尽脑汁正经八百地思考什么意义啦、资格啦、理由啦这种东西了!世界其实是非常单纯的!」
葛伦右膝一软,跪倒在地。
可是他没有时间喘息。
仿制品们持续发动猛攻——
只能用左脚施力移动的葛伦动作明显变得迟缓。
剑残酷无情地不断在葛伦的身体留下一道又一道的伤口——
即使如此,葛伦依然奋勇对抗仿制品。
葛伦将残余的身体机能发挥到最大极限,持续奋战。
结果葛伦始终没有放弃,坚持挡在梨洁儿面前直到最后——
「听好,我再说一次!为自己觉得重要的人事物而活,梨洁儿!你不是什么傀儡!我怎么可能会为了傀儡牺牲到这个地步——快点想通好吗?你这笨蛋东西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葛伦发自内心的嘶吼在空间里回响。严格说来,这一连串声音的罗列不过只是空气的震动,可是却蕴藏了一股肌肤与内心都能感受得到的强大热量。啪叽。
葛伦的咆哮撼动了梨洁儿的灵魂。
那股热量缓缓地融化了梨洁儿那冰冻得硬邦邦的心。
「呜……啊……啊啊啊啊、啊…….」
梨洁儿的眼眶扑簌簌地流下了泪珠。
三个仿制品高举着大剑,朝着她眼前那遍体鳞伤的葛伦冲了过来——身体早已不堪负荷的葛伦眼看难逃一死,却一动也不能动——
「我、我……」
我到底是为了什么而活的呢。我想做的事情到底是什么?我失去了哥哥,迷失了自我,顿失所有的归宿,突然一个人孤零零地浮在虚空之中。虽然一无所有,可是……我活着究竟是为了什么呢?
我诚实地探索内心深处。不再需要伪装。也不需要什么理论。
无论是对于过去的执着,还是对于已不在人世的哥哥的思念,亦或悲叹与绝望,都与现在无关……
如此一来——事情就简单多了。葛伦说的对,其实答案出乎意料地単纯。
如果要许愿。如果有什么愿望是我希望实现的话——
我想再和鲁米亚跟西丝蒂娜一起相处——
我希望再有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