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会犯下这种天真的错误。我会改正她的观念把她带回来……这是两年前把她捡回来的我应付的责任。难道不是这样吗?」
「哼。『哥哥』不是出现了吗?那女的现在还会听你的?」
「我会说服她!我会让她明白的!就算来硬的,我也要让她把话听进去!否则的话……那家伙不是太可怜了吗……!」
葛伦彷彿拼了命从喉咙挤出声音般说道,阿尔贝特嗤鼻道:
「你到现在还要帮那两个人说话吗?你打算继续扮演『正义魔法使』到什么时候?」
「……!?」
「你离开帝国宫廷魔导士团的原因……我早就隐隐约约心里有个底了。明明早就认清了现实,可是却没办法舍弃理想,甚至有时候会忍不住向敌人伸出援手,你就是这种天生的天真滥好人。我早知道你在那个世界迟早会被击溃的。」
「我……我也觉得……很抱歉……」
「你不要搞错了。我并不是在否定这样的你。这是个所有人都认清魔术的现实,泯灭心志的世界。有一个像你这种『垂死挣扎』的魔术师也没什么不好。应该说,看在我这个早就跟现实低头的人眼中,虽然无法苟同你那拖泥带水的生活方式,可是却也感到钦佩。然而……」
阿尔贝特停了一口气,用猛禽般的锐利眼神直直地注视葛伦。
「你逃走了。」
「!」
「你只考虑到你自己,拋弃了并肩作战的朋友逃走了。而且一句话也没有交代。梨洁儿今天会背叛,跟你拋下军队自己逃走也有间接的关系。进一步地说,过去你因为自我满足的良心而刻意隐瞒了重要的情报才是主因。我有说错吗?」
「这、这个我……」
「这样的你,有把我的战斗方针往不利的方向变动的权利吗?事到如今你有资格去救梨洁儿吗?回答我的问题,葛伦·雷达斯。」
「没有。权利和资格我通通没有啦。」
葛伦恼羞成怒似地不假思索地回答后,阿尔贝特微微扬起了眉毛。
「是啊,没错,你说得振振有词,简直他妈的对极了,该死的东西!这完全是我个人任性的决定。不爽的话,看要痛扁我一顿,还是干脆把我宰了算了,都随便你。即使如此,我也不会丢下梨洁儿不管的……!」
「……跟你无法沟通哪。你是三岁小鬼吗?」
「三岁小鬼又如何!那家伙……梨洁儿还能回来!明明还有机会,却放弃可能性,我一辈子都不会变成那种只剩一张伶牙俐嘴的大人的!况且……」某些画面突然如走马灯般浮现在葛伦的脑里。
自从梨洁儿报到后,教室每天都闹哄哄的光景。
在艳阳天的沙滩,那个独来独往的梨洁儿和班上同学一起打球的光景。
在那个月夜的海边,透过手指比出来的观景窗所看到的梨洁儿、鲁米亚、西丝蒂娜三个少女,天真无邪地嬉笑玩耍的光景。
「梨洁儿已经是无法分割的一分子了。」
「………」
「就为了你们那毫无意义的计划,贸然让梨洁儿跟那两个家伙在一起相处……现在对她们来说,梨洁儿已经是不能缺少的存在了……结果你们现在反过来要夺走她吗?要她们自己设法接受如此残酷的事情吗?开什么玩笑……!?」
葛伦一如激动到要扑上去揪住阿尔贝特一样滔滔不绝地说道。
「我绝不允许你们做出任何会弄哭她们的事情。帝国的未来?任务?哈……关我屁事,笨蛋!我才懒得管什么权利和资格,这是我的坚持!虽然什么『正义的魔法使』这种白日梦早就已经破灭了……可是我还是有其他不能退让的理想!」
「哼。你到底在打什么主意?」
「我是——她们的老师!」
葛伦用更为强烈的语气大吼后,阿尔贝特缄默不语。
「梨洁儿也一样……她现在是我的学生……!所以……!」
沉重的沉默笼罩着四周。
一会儿后,阿尔贝特对态度咄咄逼人的葛伦视若无暗,冷冷地开口说道:
「我懂了。原来你还是一点也没变。本以为你在受了点打击后会稍微正视一下事实,结果你在本质上还是完全没变。真的是让人看了就火大。」
然后——
「不过,或许也正因为如此……所以我才会对你怀抱有期待吧。」
阿尔贝特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突然用力揍了葛伦的脸颊一拳。
阿尔贝特的拳头猛如暴风,毫不留情地彻底释放力量。
砰,肉被硬物重击的声音在室内回响。
「咕啊!?」
葛伦被这一拳打到整个人飞出去,直到背部撞击墙壁后才跌坐下来。
「你一句话也没跟我说,就擅自退出帝国宫廷魔导士团的这笔旧帐,就当作用这一拳跟你算清楚了。」
然后,阿尔贝特只是用冷酷无比的眼神睥睨着倒在地上的葛伦,同时把手伸进怀里掏出了某个东西,丢在葛伦的旁边。
那个滚落在地上、表面带着光泽的黑色物体原来是一把枪——一把雷管式的轮转手枪。枪身上刻印有一些卢恩文字。
「这把枪是……《贯穿者》(Penetrato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