筋动到鲁米亚身旁的梨洁儿身上……所以你才叮嘱我要『小心一点』。是这样对吗?」
「没错。」
「所以对军方来说……这起事件不是看能不能瞎猫碰到死耗子的试探……而是有充足的把握要引蛇出洞的计划吗……!?」
「正是如此……问题是过去你向高层报告时故意窜改了梨洁儿的真相,所以对被蒙在鼓里的军方高层来说,梨洁儿的背叛似乎是始料未及。」
阿尔贝特语带责备地说道,葛伦痛苦地咬牙切齿。
以鲁米亚为诱饵,再让阿尔贝特和梨洁儿联手逮捕轻率地采取行动的巴库斯……这就是军方所设想的作战。
可是梨洁儿身上怀有未爆弹的事……军方并不知情。军方充其量只知道她过去曾是被组织抓走的魔术师,后来接受了帝国宫廷魔导士团的保护,如今已彻底成了己方的可用之兵。梨洁儿一直以来对那个组织造成莫大的损害,她过去累积下来的战果实在太过华丽,所以让军方无法想像她居然会背叛。
「呜……那你为什么不阻止高层,阿尔贝特……!?」
明知道自己这么问像是在推卸责任,葛伦还是情不自禁地提出疑问。
「用不着你说,我好几次建议更动这次作战的执行人员了。可是那个军队高层一旦做出了决定,你觉得有那么简单说推翻就推翻吗?」
「……那……」
「况且,只有你我知情的梨洁儿的真相如果被高层知道……梨洁儿不是会被处以无期封印之刑,就是被抓去当魔术实验用的白老鼠。这样你也无所谓吗?」
「……这种事情……!」
葛伦只能抱头牢牢闭着眼睛懊恼不已。
「……再让我问一个问题……」
「什么?」
「……那个要钓确信犯『上钩』的计划,不可能是女王陛下的指示吧?是军方独断的决定吗?」
「正确答案。」
「——开什么玩笑啊———!?」
回过神来,再也克制不住内心激动的葛伦已经一把抓住阿尔贝特的胸口大声咆哮。
「不要为了你们方便,把她们全都拖下水好吗!?虽然无限接近零,可是仍不排除有那个可能——如果你们早把这情报传达给我们知道,现在也不会——!」
「闭嘴。你以为我就喜欢耍这种手段吗?」
阿尔贝特露出的狰狞模样让葛伦不禁感到畏怯。
「下这道命令的军队高层是人渣。默默地服从命令的我也是人渣。这我不会否认。」
那并非向外爆发的愤怒。
而是往肚子里吞的愤怒。从他的表情,看得出他扼杀了对自己的无力的强烈愤怒。
「可是,对方组织的势力一年比一年扩大是事实。政府陷入无计可施的窘境也是事实。无论要付出什么样的牺牲,那个罪无可赦的邪道组织都必须消灭。这是为了帝国,也是为了在帝国生活的民众的未来。哪怕将来会臭名昭彰,我也绝对不会妥协。」
我都忘了有这回事——葛伦不禁咂嘴。
阿尔贝特这名男子,向来贯彻激烈且不求回报的正义与信念。
他是那种明知自己的灵魂未来将堕入地狱,依然会披荆斩棘坚持自己的道路的圣者。
他是会断然牺牲少数拯救多数的人。魔导士时代的葛伦直到最后都对自己的工作内容抱持迷惘,可是阿尔贝特不仅能干脆地接受,而且绝不会试图去正当化自己的所作所为。他是个伪恶者,一边奉行免不了必要之恶的正义,一边忍耐承受自己不断亲手制造出来的牺牲与罪恶感。他的态度永远贯彻始终到近乎冥顽不灵的地步,和葛伦这种缺乏意志力动不动就动摇的男人完全不一样。
追根究底,当年拋弃战友逃避现实的葛伦,事到如今完全没有资格谴责一路坚守岗位奋战至今的阿尔贝特。真的有资格可以对阿尔贝特说三道四的……也只有以前跟阿尔贝特一起在最前线并肩作战的葛伦而已。
「……可恶!」
所以葛伦只能一把推开阿尔贝特,口中念念有词地咒骂。
「话还没说完。」
阿尔贝特以一脸佯装不知的表情整理凌乱的上衣,继续说道:
「其实我已经掌握到对方的藏身之处了。对方应该还以为自己躲得很隐密,不怕有人发现吧。」
「……呿。你还是老样子眼明手快……讨厌的家伙。」
「待会儿我准备去救回王女……应该免不了要跟梨洁儿为敌了。」
听到梨洁儿这个名字,葛伦皱起了眉头。
「事到如今,我不会手下留情。如果梨洁儿要阻扰我的行动,我一定会动武把她解决掉……不,这样的说法太温和了。应该说我会杀了她才对。」
「……慢着。」
葛伦用烈火般的眼神瞪视阿尔贝特,态度坚决地说道。
「怎么?」
阿尔贝特的反应似乎早就知道葛伦想说什么的样子。
「带我一起去。先让我跟她对话。」
「………」
「那家伙『误会』了。她只是一时鬼迷心窍,所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