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使那些事情你是碍于组织命令不得不做……你仍是犯了滔天大罪。『Project Revive Life』……你碰触了帝国魔术界最黑暗的部分,帝国政府肯定是不会饶了你的。」
「………」
「他们应该会找个理由对你处以无期封印之刑吧……这样你还是决心要逃亡到帝国吗?」
「我很明白我难逃制裁。」
席翁毫不犹豫地回答道,他的侧脸看起来就像准备殉道的圣人一样,难以相信他是那个最恶毒的组织的成员。
「没错,我自己也心知肚明。犯了罪就必须受到制裁。事到如今我没有替自己找借口的打算。」
「既然如此,那何必做这交易?」
「取而代之,我希望你能帮忙去救两个人。那两人跟我一样,都是受困在组织里的最底层成员。」
「………」
「他们对我来说,是自幼同甘共苦的重要家人。如果他们继续留在组织里的话……下场可想而知,一定会非常凄惨。」
「………」
「我希望……那两个人可以代替我自由、幸福地生活。我不敢说那两人是完全无辜的。可是,不犯罪就无法在组织里面苟活也是不争的事实……所以我愿意替他们两人背负罪恶。求求你……大发慈悲。」
说完。
席翁露出诚恳的表情笔直注视葛伦的侧脸。
「这就是……我想提出的『交易』。」
「…….为了家人、吗?」
这个时候。
之前一直眉头紧皱的葛伦稍微放松了表情。
「……总之先告诉我名字吧……他们俩叫什么?」
席翁脸上挂起淡淡的笑容说道:
「他们俩的名字是——」
…………
……
……
…………
……他醒了过来。
「……呜。」
一股无力与沉重的感觉侵蚀全身,甚至连呼吸都是一件累人的事。
即使如此还是得坚持下去,因为还有非做不可的事情等着自己去完成……葛伦就是在这种焦虑和使命感的驱使下睁开了眼皮。
「….原来是……梦吗……」
首先映入视野模糊的双眼的,是学生宿舎的天花板。自己现在似乎是躺卧在床上的样子。
「这里……是……?呜……!?」
葛伦就像要摆脱彷彿全身裹满了烂泥巴的倦怠感般、强迫自己撑起上半身后,胸口到背部一带突然感到一阵痉挛般的剧痛。
「呜……好痛……!」
低头一瞧,葛伦发现自己赤裸着上半身,而且胸口缠绕了绷带。
「……哼,你活过来了吗?」
旁边冷不防响起一个语带不耐,听似充满火气的声音。
「你还是老样子,像一只让人气得牙痒痒的打不死的蟑螂啊。」
葛伦朝声音的方向望去,只见阿尔贝特抄臂抱胸,背靠着墙壁。他眉头深锁,明明白白地将心中的不快表现在脸上。
「那是什么意思啊……听起来像暗地里诅咒我去死。」
「你死了我倒觉得比较痛快。」
阿尔贝特讲话向来不留情面。这让葛伦想起自己还在宫廷魔导士团的时候的事,虽然身处在这种状况,却还是忍不住感到怀念。
不过现在不是适合沉浸在这般感慨中的场合。葛伦转念一想:
「我……被梨洁儿那个白痴杀了之后……原来如此,是你救了我吗……」
葛伦以为这次真的死定了。他身受致命伤,被推落到海中,而且唯一一个能打破那个绝望状况的魔术已被自己的固有魔术给封印。
真的是愚不可及。那样的结果完全是适得其反。
能大难不死只能说是狗屎运。
「你去跟那边的席贝尔道谢吧。」
阿尔贝特微微扬起下巴,淡淡地继续说道。
仔细一瞧,西丝蒂娜以一副精疲力尽的模样靠在葛伦的床上,睡得非常安穏。
「如果不是她,我的白魔仪【复活术】是不可能成功的。」
「什么!?【复活术】!?即使是你,要施展【复活术】工程这么浩大的魔术仪式,魔力也绝对不……啊,原来如此,所以叫她帮忙吗?」
葛伦恍然大悟似地转头看了西丝蒂娜的睡脸,不过……
「……慢着,阿尔贝特。这样还是很奇怪。就算有白猫的魔力支援,应该也无济于事吧?复活术是必须好几个人联手才能发动的仪式啊……」
「你还没发现吗?这女孩目前显在的可用魔力容量看起来是没什么突出之处没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