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这只老鼠好像受伤了,很痛的样子……」
老鼠的后脚折成奇怪的角度,这就是它行动迟缓的原因。不知道是谁用力压着它绑上纸条的。
我们把老鼠放在地上,它的步伐还是一样缓慢,就这样一拐一拐地拖着后腿,消失在某个角落。
「有点想替它疗伤,但又不可能收养它。」
奈奈也同学很遗憾似地目送老鼠离开,然后转身看着我。
「那是什么呢?」
「不知道。不过,有可能是一封信……吧?」
我默默地打开被人用力扭紧,形状已经固定的潮湿的纸条。
打开纸条的瞬间,一股恶心的铁味冲进鼻腔。
「哇……」奈奈也同学立刻往后退,我也哑口无言。
因为纸条上以潦草的笔迹写着:
——「救我」。
「这、这是什么?恐怖电影的情节?还是推理小说?」
奈奈也同学大惊失色。
「不知道……不过可以确定的是,有人试图求救。」
我突然想起都筑先生刚才逼近我时,脸上可怕的表情。
这绝非寻常的巧合——事件发生的频率越来越高、一直遵守着的原则、表情跟鬼般正在寻找某样东西的都筑先生、还有这张求救的纸条。这一切如同磁铁般在我脑中聚集并重组。
「难道……」
「小彼方?」
「抱歉,奈奈也同学!你自己去隅田水族馆好吗!」
「等等!小彼方!」
「以后再补偿你!」
当我回过神来,双脚已经开始奔跑。
我冲上月台的阶梯,找到境界后钻了进去。一回到幽落町,立刻跑到水无月堂。
「水脉先生!」
我跌跌撞撞地冲进杂货店里。
水脉先生坐在店里头的榻榻米区,身旁摆着针线盒,正忙着缝补衣物。
「怎么了,彼方同学?」
「这、这个。你看一下。」
我把纸条递给水脉先生,看着纸条的内容,水脉先生的脸色也转为铁青。
「这是……」
从暖炉桌底下钻出来的猫目先生,还有感应到我的气息而来到店里的真夜先生,也一起听我说明今天发生的事情。
「都筑出现在东京车站与大手町站之间,然后在东京地下铁的半蔵门线大手町站的月台上,你发现了脚上绑着纸条的老鼠…………」
水脉先生一脸严肃。
「这是向外界求助的纸条,而且不是墨水是用血写成的。」
猫目先生拿着纸条,厌恶似地闻了闻。
「血?可是字的颜色是黑色的啊。」
「那是因为写完后经过一段时间,血液氧化后会变黑。」
「啊!原来如此。可是居然用鲜血写字…………」
头一次看见用鲜血写成的文字。又不是恐怖电影或是推理小说里的世界,过着和平生活的人不太可能有机会看见血书。
「上面写着『救我』,也就是说写这封血书的人有生命危险。」
「嗯,很可能——」
「该不会被都筑绑架了吧?」
猫目先生语带指责地说。
「不,应该说曾经被绑架。肝脏差点被拿走的病人从那个庸医的魔掌下逃出来,躲在车站里。所以都筑才急着找人。这么一想,一切都有了合理解释。」
我一直担心的事情,被猫目先生流畅地说了出来。
「他已经不再满足于在医院守株待兔的做法。所以开始绑架那些离家出走的人或流浪汉,把他们关起来。这么一来,他就能随时取得新鲜的肝脏。」
「不能否定有这个可能性,可是……」
水脉先生欲言又止,跟着低下了头。
「等一等。我们还不能证实求救纸条跟都筑大人有关。」
「可是最有可能害人的就是他,这一点并没有改变。」
猫目先生瞪了真夜先生一眼,彷佛指责他不该多嘴,然后继续说:
「我们就先不讨论谁是犯人,先想办法帮助那个求救的人吧。毕竟那人竟把血书托付给一只老鼠,可见情况有多危急。」
「……没错。次郎说的对。我们必须先找出是谁写了这张纸条。」
水脉先生伸出纤细的手指轻抚纸条上悲痛的文字。
「彼方同学。」
「是。」
「关于那只老鼠,你知道它是从哪里跑到月台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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