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能顺利解决吗?总之非顺利撑过去不可。
那么就来贯彻我个人,以及咒师应有的正道吧。
「深卜,汉神的事花了我不少时间,有些地方我一直觉得很难苟同。不过,那些问题终于都解决了。」
「所谓的难以苟同是指什么?」
深卜冷静的表情依然没有崩溃。
虽然这只是猜测,不过搞不好不论我说什么深卜都不会产生动摇吧。
在这种近乎疯狂的状态下,深卜已经度过了一周的时间。或许现在不管冒出什么讯息都无法让他感到震惊了吧。
「你们火明一族的人,对汉神的了解详细过头了。汉神是一种只在文献资料中难得出现的存在。结果,你却能以理所当然的态度直接用绘马封印她。这种知识究竟是从何累积而来的?」
「在我们住的地方并不稀奇。」
「少骗人了。」
我朝深卜踏出一步。
深卜则退后一步。
「不稀奇?怎么可能。具备人类外貌的异形要是经常出现的话,不管是我或过去老爸当久多良的咒师,应该都会获得你们那边的资讯吧。这种程度的情报交换是从以前就在进行了。」
我几乎是用瞪着深卜的表情在说话。
「况且,根据现有的纪录,朝见市经常感冒大流行。再加上这种现象也只局限于朝见市周边。过去我一直没留意这点,不过这想必是异形干的好事吧。刚好就在目前,朝见附近也发生了一样的感冒扩散。」
「就说了,我们那边经常有汉神出没。因此我们才会知道对付她的方法。」
「既然如此,为什么这件事不让我们这边的咒师知道呢?你们可是一直守密到现在啊。」
当然也不是所有情报都得送给其他同行的家族才行。不过,身为同业者,我们双方又从祖先时代就有密切的交往。更何况异形本来就有可能移动到隔壁的境界去,既然有这种危险性就该提醒邻居注意才对。
所以,火明家是故意不把汉神的事说出来,产生这种结论也很自然了。
「我直接说结论吧,你们早就很清楚汉神的事了,只是一直隐瞒到现在罢了。不,还是让我说得更明白一点吧。」
我得要赶紧把大家引导进正题才行。
跟轮月不同,我可没有她那么悠哉愉快。
「你们火明一族是信仰汉神的家族。」
「感觉是很拙劣的推理小说,不过我姑且听之吧。你的证据在哪里?」
「深卜,你手上拿的剑,怎么看都不像日本原创的产物。那玩意就形式来说,应该是出自中国的南北朝时代。为什么那样的武器会在你家流传下来咧?」
这部分的线索,我是得自轮月的提示。光凭我自己脑袋可没这么灵光。天狗的智慧果然不可小觑。
「谁晓得。这是很古老的东西了,我也没去研究。」
「如果视为跟汉神一同获得的情报就可以解释得通了。此外我也确认过你们这族还有其他一些并非出自日本的武器。」
「那些都是很久以前的事,我不必负责吧。」
「的确不必。重点在于,火明家习惯使用从大陆传来的武器。信仰汉神也是一样。一直维持这种传统会失去周遭的信任,但你们又无法放弃,所以最后只好搬去边境的鞍部了。」
深卜什么也没反驳。我很感谢他的这种反应。毕竟我不想把解说拖得太长。
「此外,假使汉神是最近才过来这个世界的,我的『预兆』一定会发出警告。不过,它却毫无反应。因此可以推估她一直都没有被赶走而是待在堂总鞍部附近。」
假使有一个跟咒师完全无关的异形在活动,而且对当地带来坏处的话,火明家一定无法坐视不管。倘若被对方破坏了均衡,咒师的性命也会有危险。
从这里导出的结论,就是我们没有必要杀红了眼去寻找原因。
既然汉神被咒师家族团团围住,就一点也不可怕了。
深卜的表情尽管没变,但感觉眼力比刚才减弱许多。要接受自己正在听取的内容,果然需要额外的气力。
「重新翻一遍《日本灵异记》吧,被汉神诅咒的那个人为了治好自己,去找了一个书上写叫卜者的人。恐怕那应该是某种巫师。但话说回来,日本自古以来又没有类似萨满的职业。」
早知如此,就算是摘要也好,我应该把书的内容影印带来才对。不过,照本宣科好像就失去说服力了。况且这种场面制造出压迫对手的气氛也是胜负的关键。
「然后再把以《日本灵异记》为基础的《今昔物语集》找来翻翻看吧,同样的故事人物却换成了阴阳师。也就是说,卜者其实就是一种精通阴阳道的人。这些家伙必然也知道中国的阴阳五行学说,那么一来卜者很理解道教也说得通啰。此外,汉神是源自道教的神明。而你们这一族,就是精通上述知识的卜者后裔,所以才会一直在名字里使用『卜』这个字。」
感觉像是在走钢索的逻辑推理,不过深卜什么话也没说。
恐怕是被我猜中了吧。好,那就继续。
「结果,你们却让汉神逃掉了。当然,这种事一旦被拆穿那可不是好玩的,得知汉神存在的人类会勃然大怒。卜哉之所以会固执地追逐爱良,用这个观点也能得到解释。让知道汉神存在的家伙逃了,且让她接触久多良的异形与咒师,铁定会把问题闹得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