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题一下子就转向了,不过我总觉得厄神不单纯只是除厄的神明而已。
翌日,我伫立在三天前与难波粉魂战斗过的鞍部附近。
这里距离山顶非常近,但由于高大的杉树遮挡使得光线还是很昏暗。因为要偏离登山道才能抵达这,所以也不必担心路人的目光。
当然我不是单刀赴会。接下来包括深卜在内,所有相关者都会到场。难波粉魂也会被带来,只不过依旧是在结界的束缚下。
跟上回与粉魂战斗时相比,牡丹在场可算是一大优势。光是有她的存在,就对我方的精神卫生有相当大的助益。作为万一时的保险来说久多良没有什么比她更重要的了。
「呐,大哥哥,这里太远了火明家的人要过来很不方便吧?」
正当我在思索要怎么打发时间时,知理来到我身边说道。
「况且,这里又没什么人,难道不会引起对方的戒心吗?」
「你担忧的这两点都很有道理,不过选在一开始起争执的场所就不需要额外说明了,可以很方便地让对方点头同意。此外,虽然搭公车得花一点时间,但这里也不是完全无法抵达的地方。」
就算交通不便好了,只要是跟汉神相关的事,对方也不可能不来。深卜的性格,并不是那种会无故爽约的人。
「还有就是,关于那个汉神呀。」
知理手指站着不动发呆的汉神。
「一开始以为她只是睡着了,不过总觉得眼神好像越来越犀利。是不是快觉醒啦。那样子放着不管真的可以吗?会不会突然袭击大家?」
「我想……应该没问题吧……更何况,那本来就不是会剥夺意识的强力结界。一开始她的模样会好像睡着,恐怕是突然进入结界所带来的震惊之故。」
或许汉神原本就是个爱发呆的家伙也说不定,从平常她的沟通方式应该可以看出个端倪。
「知理好担心呀……对知理来说,不确定的要素太多了。人家明明不想冒不必要的风险呀……」
知理似乎相当不安的样子,不过或许这也是理所当然的反应吧。真要说起来,能冷静以对的我还比较奇怪。
但反过来说,尽管没有不安的理由,但要证明绝对没问题也毫无根据。
「哎呀,你是用哪张嘴巴说不想冒不确定的风险哩?是上面的嘴巴,还是下面的嘴巴,拜托教教人家嘛。」
轮月露出不怀好意的表情插入话题。
「当然是上面的嘴巴啰!别说这种莫名其妙的话了!」
「哎呀,自爆了。既然如此那下面的嘴巴在哪里呢?」
「呃,这个嘛……肚脐,对了,是肚脐!肚脐、肚脐。」
知理很勉强地逃过了。
她的脸又涨红起来,不过还是不要吐槽这点吧。毕竟那样对一位淑女太失礼了。
「哎呀,你的脸好红啊,这不是摆明了听得懂我的意思吗?」
结果某个下流的女人正在对淑女说很没礼貌的话。
「那种事根本不重要吧!况且避免不必要的风险到底哪里不好了?」
「比起那个,我更想知道下面的嘴巴在哪里呢!」
看来,已经没有我介入的余地了。
「你这家伙,先回答知理的问题!不准逃避!」
「那可是人体很重要的部位哩!如果人家说要亲嘴,是上面或下面可会让这句话的意义变得截然不同!」
拜托,谁快来阻止这家伙啊。咒师已经没能力对付了。
「吸血鬼,你(由于一味认定天狗是连续杀人事件的凶手而出丑)跟我不是曾壮烈地打过一架吗?那时候也是冒了极大的不确定风险吧。不论你当初以为自己有多强,毕竟你完全不知道我的能力为何不是吗?」
「唔,话是这么说没错……但那时我实在是气炸了……」
「什么嘛~只不过是脑袋稍微充血就浑然忘我,单纯到这种程度不也很好吗?这回的胜算可是比你那次要高多了。况且我也在这里,我们根本不可能会输的。」
轮月自信满满地挺起胸。
她能这么堂堂正正地宣言,我也安心多了。
像这样透过异形的存在来安慰自己的心灵,搞不好正是身为咒师的我所不得不采取的行动哩。
真要说起来我已经非常依赖轮月了。
「这种程度的麻烦,我一定可以顺利解决的。毕竟我可是打算要掌握久多良的权力宝座呢。」
「就某种意义来说,像你这种完全凭世俗欲望行动的家伙,在这种时候反而更值得信赖啊。」
比起漠然靠正义感行动的人,轮月的动机要好懂多了。
「你要掌握权力随便你,不过可不能给周遭带来困扰啊。」
牡丹大概是觉得不舒服吧,用这句话刺了轮月一下。
「我明白了。如果无缘掌握权力我就去掌握赖斗同学的家伙吧。」
「你又开始了!还想展开黄腔攻势吗!」
这算什么嘛,她的执着简直是无穷无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