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连几百年前的同行都知道。
因此,咒师的管辖范围得受限制。田向山的异形就非得由我管理不可。在没有我的许可下其他咒师乱搞只会造成我的困扰。这么一来,异形对我的信赖程度就会下滑,甚至会引发叛乱之类无法收拾的后果。
「我很清楚这么做违反规定!不过,我也有苦衷啊。」
「到底是什么苦衷!不对,应该说就算你有苦衷也不行这样!」
「这个女的,是异形啊!」
废话,既然你不是异形,现场就只剩下这个少女而已了。
「就算她是异形,你也不能破坏协定!再乱来我要射天弓啰!」
「这只异形,原本是在堂总鞍部附近出没的!她一路逃到这边来!」
原来啊,发生地是属于火明的管辖范围。
但,这也不成理由。
不论原本的地点属谁管辖,一旦异形跑进了久多良,就得交给我来处置才行。因为这样被扰乱可是久多良的平衡,而不是堂总鞍部的问题。
「放着她不管会造成莫大的损害啊。那家伙可是厄神!」
「厄神?」
我对这名词没啥印象。至少,在水主家传承的资料中没有这种异形的记载。
倘若按字面的意义解释,就是会带来灾厄的神吧。
「也就是说,她是瘟神啰?」
「没错!只要这家伙跑到哪,哪里就会有流行病!我住的县正爆发新型流感病毒赖斗应该也听说了吧!」
的确,我也从新闻上得知了今年比以往更早出现带有呕吐、下痢症状的流行性目。
「不是那样的!那不是我的错!我愿意赌十万元!」被唤作厄神的少女反驳道。
然而,她肯定也不是普通的少女。我从变强的「预兆」可以明白这点。尽管她一身打扮像高中女校的套装,但确实是异形无误。此外,既然她能幻化为人类的姿态,就代表她肯定是相当高等的角色。
如果只是普通的小喽啰,不可能跟卜哉打那么久还毫发无伤吧。
卜哉是我的前辈,在使用刀的肉搏战中,他可是战功彪炳。火明家包括咒师以外的成员都熟稔剑技,家风极为崇尚武艺。
不论如何,他都不是普通女高中生能对抗的人物。不管少女手上拿的是什么名刀,外行人是不可能挡得下来的。
「别胡说八道了,反正,你是瘟神也好!厄神也罢!」
卜哉的日本刀开始发出橘色光芒。那是刀被灌输了斩杀异形之力的证据。
卜哉也是咒师,并非单纯的剑士。那种光对异形而言就像某种毒素。只要被刀砍中几次,即便伤口很浅也会逐渐无法动弹,最后丧命。而那种毒素极端浓缩后的武器就是我的天弓了。
「厄神跟瘟神是不一样的啦!我才是历史最悠久的尊贵厄神!」
「最好是那样啦。你就是单纯的瘟神。感冒大流行就是证据!」
「真是的!我最讨厌用日语无法沟通的人了!像你这种家伙最好遭遇灾厄,凄惨地死去吧!」
厄神吐出诅咒的话,不过依旧是缺乏战斗意志的模样,只是一味挡下卜哉的攻击而已。事实上,由于卜哉战斗的时候也在说话,专注力好像因此减低了,还一副不想给对方带来致命伤的感觉。
不过,那都不是我这方的问题。
在久多良的田向山上有别处来的异形跟咒师在战斗,这才是。
平衡因此多多少少动摇了。
「卜哉,我知道你的理由了。不过,我的答案还是没变。住手。立刻停止战斗!你这种行为违反了咒师的规定!」
我非得要遏止这场战斗不可。
毕竟,如果毫无战意的异形在本地被杀——其同胞采取的报复手段将会给久多良带来危险。
如果矛头只对准火明家就是卜哉自作自受。既然杀死了异形,就得承受相应的风险才行。
但,身为久多良咒师的水主一族要是也被追究起责任,那可真的叫无妄之灾了。
况且,水主跟火明并不只是单纯的同行关系。
据说以前火明家是从水主家分出去的。实情我也不是很清楚,不过既然彼此都代代咒师辈出,过去应当也有血缘关系吧。假使被异形认定我们是同一个势力,水主家也会陷入被报复的范围。
只有我一人遭殃也就罢了(不对,那简直是糟透了),搞不好整个水主家族都会受波及。这么一来,不属于战斗人员的未莱也有遭受袭击的可能了。
「我当然懂你的意思!所以,我才拜托你袖手旁观。」
也就是说,你自己也很清楚这样是违反规定嘛。
「我绝不能让这家伙活下去,当下把这家伙干掉就能收拾一切了。你要反省文的话我们火明一族要写多少给你都可以!」
袖手旁观?怎么可能嘛。只要袖手旁观一次我就完蛋了。
「来我境域,言语道断之往来者。如我所愿,求天神地祇之助,为我讨伐这无礼之徒吧。」
随口念完乱七八糟的祈祷文后,我对着卜哉做出拉弓的姿势。
一张以光构成的弓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