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p;「真不可思议呢。这间公司,我听说去年就收摊了。」
「耶……?」
「结果,这辆轻型卡车看起来却像最近还在经常使用的样子。这么说起来,刚才那辆厢型车好像也印了一样的公司商标。」
「你的意思,就是说……」
「是为了掩人耳目才故意收购这些财产的吗?地方上的林业车辆行驶在山路上,很难让人起疑心吧?就算放了链锯、铲子之类,可以改用来杀人的工具,大家也不会觉得有什么不对劲是吧?」
「这么说的话,我们被饿鬼监禁起来的那间小屋,也是这间公司的所有物啰……?」
爬上林道后没多久,我们就发现刚才那辆厢型车停放的地点。车里头并没有人的气息。
前方的灯火则是一栋面积不小的铁皮屋。
看来我们是中大奖了。
「对了我虽然愿意以天狗的身分协助你,不过在那之前你必须先同意以下的事项我才答应继续往前走。」
「什么事?希望你长话短说。」
「当对手是修罗的场合,我只会跟对方进行放了吸血鬼的交涉。关于杀人事件也是一样。假使交涉很困难的话,我不会使用蛮力而是会直接放弃。霸王硬上弓只会让我跟赖斗同学都被杀。」
「修罗真有那么恐怖吗……」
「即使许多奇迹同时发生让我们顺利杀了一只修罗,那些家伙的种族团结意识也非常强烈,全日本的修罗都会为了同族被杀而来报复。恐怕,届时我们会死状凄惨到难以想像的地步。」
冷汗从我的太阳穴流下。能否救回知理,并顺利解决这起事件,简直就像薛丁格的猫(注52奥地利物理学者埃尔温·薛丁格一九三五年提出的思想实验。)一样,在没打开箱子之前,根本猜不透结果会如何。
「因此,假使对手是修罗的话,就算赖斗同学无谋地打算战斗,我也要采取毫不相干的立场。届时,如果赖斗同学表现出我是你同伴的举动——我就要杀了你。」
从被认为是盟友的人嘴里,说出了令我毛骨悚然的话。
「我可不想因廉价的人道主义而被杀啊。我不是为了这种事才出生在这世上的。与修罗战斗的行为就意味着自杀。就算我愿意为了让别人继续活下去而出力,也不可能帮助对方自杀。总之,请你先务必理解了这点,我们才进那栋建筑物。」
轮月目不转睛地凝望着我。
尽管言语本身很冷漠无味,但她的眼神却带有同情之色。
「假使对方是修罗,又不愿意停止破坏均衡的行为,身为咒师的赖斗同学可说是死定了。这之后,可能就得宣告赖斗同学之死。虽然很难受,不过届时请做好觉悟。」
「到了这种时候,你说话就变得一点人情味都没有啊。」
就算我再怎么假装打起精神,也说不出自己已经做好觉悟的这种话。
好恐怖。
虽说是为了拯救知理才来这边的,但最后关头还是得靠凶手的心态来决定一切。
万万没料到,就连自己的一条命都得赌上去。
死斑的疼痛完全没消退。差不多也该让事情有个了结了,不然情况只会越来越糟。这种心情就跟在电视新闻上看到巨大灾害的报导很像。
「我,果然没法当什么正义的使者啊……如今,我只是猛烈地希望自己不会死……假如舍弃知理可以让自己活下去,那我可能会若无其事地抛弃她……」
「普通的人类本来就是这样。如果帮助他人有九成的机率会死,那就算不上什么正义了。甚至该说,在这种时候还能说好听场面话的家伙,我可没法信赖。」
笑容从轮月的表情中消失了。看来,我会死的机率可说是相当高。尽管很悲惨,但我却没有否定的凭据。
这时,轮月又露出了笑容。那是为了我而勉强挤出来的。
「呃,倘若,待会真的没机会的话,赖斗同学要不要跟我一起逃离久多良,两人一块享乐直到死期的那天到来呢?假如你已经有想去的地方,不妨现在先提出来讨论吧。还是说,我们可以做爱到死为止?对生下来的小孩,我会说你的父亲是个很伟大的人,这样听起来好像很罗曼蒂克吧?」
「未来的事还是别谈了。首先面对现实吧。」
「嗯。犯人不是修罗的可能性也依然存在。」
「轮月,说谎是不好的行为喔。」
「说谎?你的意思是?」
「你应该很清楚修罗的气味吧。从你的样子我大致可以感觉得出来。」
笑容再度从轮月的脸上消失了。
「我只是不晓得修罗的气味是哪样子,但有个不属于人类或吸血鬼知理的味道倒是可以确定。」
在此之前那个不知道属于谁的气味铁定就是鬼牌了。
「虽说是很不自然的味道……但不确定是否属于修罗也是事实啊,把单纯的误判过度解读代价未免太高昂了……」
「你不必再安慰我了。面对现实吧。我也感觉得出这个地方有异形的存在,『预兆』比先前更强烈了。可以说是到目前为止最强的状态。」
危险的事物就存在于那栋铁皮屋的深处,这种「预兆」非常清晰。
从异世界来到这里的家伙——异形,正待在那栋建筑物里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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