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久多良这个地方,刚好是这个世界与另一个世界的境界。因此,时常有不属于这个世界的东西跑过来,或者,怪东西从这个世界的其他地方聚集过来。那些玩意通称为异形。一般顶多就是比较大只的虫子罢了。」
「例如独角仙或锹形虫之类的吗?我真希望有个机会能用杀虫剂喷高级的锹形虫呢。让那些人晓得你们所谓的高价收藏品也不过就是只虫子罢了。」
告诉我这种黑暗的野心做啥……
「虽说是虫,但并非一般可见的昆虫类,而是类似蠕虫,也就是指像蚯蚓跟水蛭那种黏糊糊的玩意。」
「啊,所以是类似触手那种东西啰。」
「虽然不懂你是怎么理解的,不过继续说下去吧。那种巨大的虫子会从另一边跑到这一边。如果人类居住的地方出现那种玩意就麻烦了,所以必须加以驱除。」
「什么嘛,说的和风魔法师好像很了不起的样子,结果做的工作不过是驱除害虫这种低贱的事。」
「我也有同感。不过,偶尔也会有更危险的东西跑出来。就好比这次的犯人一样。假使只是跑出来那也就罢了,但如果动摇了两个世界的力量关系,使境界的均衡崩溃,就会引发很不得了的事。这回的家伙就有意图要破坏那种均衡。」
「很不得了的事?例如不景气之类的?」
「一言以蔽之,就是会死很多人。」
具体而言会死多少人我根本不清楚,所以只好用「很多」来说明。
「鎌仓时代(注3日本西元二八五年至一三三三年的武家政权时代。)因严重的饥荒导致土地贫瘠,此地出现了许多饿莩。南北朝(注4日本西元一三三六年至一三九二年皇室分为南北两朝分治的时代。)的动乱中,投靠北朝的本地势力被南朝的武力大肆烧杀,陷入了极限的饥荒状态。战国时代(注5日本西元一四九三年至一五九〇年群雄割据的时期。)这里被邻国进攻,荒废到几乎灭绝的程度。」
还可以举很多例子,不过先说到这里就够了。
「那是天灾人祸造成的吧?」
「乍看之下是天灾人祸,但每个案例都是均衡崩溃引起的。在不怀好意的异形当中,有些家伙为了把久多良改变成自己想要的样子,而引发那些大灾害。根据我家的纪录就是这样。」
「原来如此。不过,赖斗同学还真听话啊,竟然愿意继承这种家业,你看起来比较像走音乐那条路,会把自己的试唱带寄去唱片公司,一个人跑去东京闯天下的那种类型。」
「我对音乐并没有热情啊。」
「原来赖斗同学是缺乏热情的人,这点我牢牢记住了。」
「不是对所有事都没有热情!别扩大解释好吗!」
「『我叫水主赖斗,今年十七岁。尽管缺乏对音乐的热情但为了吸引异性才在路边弹唱。此外,把变成我粉丝的女孩骗回家里则是我的工作』。」
「别捏造这种失礼的内心话!」
这个叫轮月的女孩,嘴巴真的很恶毒啊。
与其说恶毒,不如说充满恶意……
「不过,像今天这样跟恶心的家伙战斗不就变成你的宿命了吗?除了有风险外,说好听一点是为了守护这个都市的和平,但也有可能被认为是自抬身价,也绝对不会受人尊敬。总觉得这工作一点好处都没有呢。」
「你很敏锐嘛。」
「是赖斗同学太迟钝了。」
「为什么我又挨骂了。」
「我习惯被人夸奖。说别人坏话则是我的专长。」
我很难否定她对自己的评语,不过言归正传吧。
「均衡一旦崩溃,那一代的咒师就会死亡。而且,好像还会全身变漆黑气绝身亡。倒楣的是我父亲身体搞坏了,所以我早早就继承为咒师了……」
任务失败的咒师不知为何每一个都会迈向悲惨的结局。
「刚才提到的那些例子也是,当时每一位的咒师都死了。其遗志由子女或亲人继承,一路延续至今。」
一旦灾厄发生,咒师就得死。后悔自己没有善尽职务,侥幸度过余生的咒师根本没出现过。
不是成功守护久多良继续活着,就是无法防止久多良的灾难而身死。
不论敌人有多恐怖、危险程度有多高,都得硬着头皮去干。
「因此,我才非得赌命战斗不可。虽说不想拼命,但也没得选择了。」
这回的事件父亲也对我说了「尽管很残酷,但你得独自一人打拼了。早点发现异形犯人干掉对方吧。」好狠啊。
「啊,也就是说,这个事件不快点解决的话你自己就会没命吗?」
「不夸张,真是那样。当快要来不及时,我的身体就会有征状出现。好像是从手掌开始变黑之类的。」
这想必是久多良的祖先们,认为自身的决心与觉悟不可能永远被继承下去才想出来的手段吧。这么一来,这个家族的性命就被当作人质了。即便想逃也逃不了。简直帅呆了,一群混帐家伙。
「我也不是想扮演正义的一方。是因为逃不了啊。」
生在这种麻烦的家庭真的很衰。
「话说回来,为什么你能找到饿鬼的巢穴呢?整座田向山的范围可是非常广大。难道你有优秀的情报来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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