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年上班族挥出手刀,打掉了真一拿出的智慧型手机,接著又说:「好了,叔叔现在要去教训进出这间舞厅的败类们,告诉他们这样下去,可是进不了好公司的喔。明白的话,就给我让开!」
「不不不,我不会让开的。像大叔这种发酒疯的人,如果踏进这里面,会骚扰到客人的,而且大叔搞不好还会被反过来修理……」
话说完,中年上班族突然拿起公事包殴打真一。
「骚扰是什么意思啊,混帐东西!反正像你这种时下的年轻人,肯定每天都带著正点马子,做一些爽歪歪的事吧!你们这群自以为是的家伙,又了解我们上班族什么啊,混蛋!」
……音川真一,你要忍耐,这个人只是喝醉了。就算他殴打自己,还是满嘴落伍的词汇,错的都不是这个人,错的是培养出这种可怜人的现代社会。我只要咬牙忍耐……
这时,中年上班族的脚下传来「喀!」一声,接著是「沙!」一声。
「喀」是因为中年上班族穿著硬皮鞋,踩过了刚才从真一手中打落的智慧型手机,接著他又直接滑动脚步,那个是「沙」的一声。
「…………」
真一沉默地弯下腰,捡起掉落的智慧型手机。
最糟糕的是,液晶萤幕扁掉了。虽然大致上还可以操作,但萤幕却布满密密麻麻的裂纹,当成待机画面的小泽征尔呈现扭曲的笑容。
同样的,真一的表情也丑陋地扭曲起来。
中年上班族趁著这个空档,准备走下伊甸俱乐部的阶梯。
「…………等一下,你连一句道歉都没有吗?」
真一说道。对此,中年上班族丝毫没有愧疚的样子,还说了一句「拍谢啦」。
「噪音灭绝,麦克风对决。」
真一召唤出撒旦麦克风,接著,又再次叫住走下伊甸俱乐部阶梯的中年上班族,让他转过身来。
撒旦麦克风的骷髅射出诡异的光芒,当光芒映入中年上班族的双眼,现场同时凭空奏起重低音的伴奏。
「嗯?这是什么声音?呜嗝。」
面对歪头纳闷的中年上班族,真一毫不留情地唱出饶舌。
『上班族给我听好,你简直是开玩笑。把陌生人说成败类,那种人才是真正Fuck You。我阻止你是为你好,魔鬼却对我动手动脚。踩烂手机也不赔罪,不知谁才是败类,真想将你的脸塞进水桶,让你从酒醉中清醒一点。』
真一的歌词化成立体的黑色文字,往中年上班族的周围聚集而去。
文字群逐渐堆叠起来,变成装满水的水桶,以及一个身高两公尺且满脸通红的魔鬼。那个魔鬼牢牢地揪住中年上班族的后领,把他的脸往水桶里塞。
「咕噜噜噜噜噜!」
中年上班族发出痛苦的叫声,只见魔鬼将对方的脸拉出水面,让人深吸一口气之后,接著又再次把对方的头按进水里,反覆进行这种有如拷问的行为。
过了一会儿,魔鬼烟消云散。被强制拖入饶舌对决的中年上班族,也没有特别感到疑惑,就自然而然就唱起饶舌。
『我只是担忧日本的未来。特别会计?蠢材!霞关宝藏?献给爱作梦的议员抹布当封赏。国家负债八百兆圆,国债发行超过十年。家庭储蓄率低迷,照样悠哉吃咖哩。财政崩溃近在眼前,年轻人别玩去赚钱。』(注:霞关位于东京千代田区,为日本中央行政中枢,并以此作政府代称;宝藏则是日本政府特别会计预算余款的戏称)
中年上班族唱出的社会派歌词,变成立体黑字掉落到真一的周围。随后,文字各自化成身上戴著议员徽章,一身西装打扮的政客。只见政客们拿著抹布跪在地上,集体朝著真一猛冲而去。
虽然听得出对方在讲很严重的事情,但终究是醉汉唱的低主张性饶舌,只是引述新闻之类的评论,完全没有注入灵魂,根本无法打动真一的心。
面对拿著抹布跪地冲过来政客们,真一毫不畏惧,继续编唱出新的召唤咒文。
『工作压力我明瞭,想买醉的心情可推敲。教人遗憾的嫉妒心,拿出你的包容心。那是你的宣言(Manifesto),舒伯特(Schubert)随之显现。听懂了没啊,这位爸爸,差不多该认输啦。没用的国会已经解散,理解青年文化大声赞叹。』
真一唱出的歌词,化成素有「歌曲之王」封号的奥地利作曲家──法兰兹•舒伯特。当身穿燕尾服的舒伯特夸张地弯腰鞠躬时,混杂著伴奏,其代表作「魔王」的诡异钢琴伴奏旋律随之奏起。
舒伯特配合伴奏,用日语高唱著「爸爸、爸爸!」而且唱歌同时,还伸出一只手,将拿著抹布跪地冲过来的政客一个一个揪起来,接著将他们像是纸屑一样朝四面八方乱扔,其姿态俨然就是魔王。
被扔飞出去的政客们,其中一人直接撞上了上班族。
「呜啊──!」
只见两人撞倒成一团,而扑压在上班族身上的政客,在喊了一声「解散!」之后,随即烟消云散了。
与此同时,舒伯特和「魔王」的伴奏也消失无踪,凭空奏起的伴奏声也逐渐淡出。
饶舌对决结束,如此一来,这个上班族应该也会变得老实一点,就趁现在叫计程车载他回家吧。
「大叔,你不要紧吧?要是还站得起来,我陪你一起走到计程车招呼站……」
虽然真一出声搭话,但上班族却没听进耳里。他保持著跪地姿势,嘴里不断喃喃自语。
「没、没错,我只是因为工作压力大,才想要教训一下快乐的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