狂三如此说道,露出狂妄的笑容。
◇
二十人的确是压倒性的数量,不过,分身无法使用〈刻刻帝〉的能力,白女王却能行使〈狂狂帝〉。
光是这一点,白女王的战力就具有绝对的优势,分身也是在知道这件事的情况下彻底争取时间,以量制质。
「虽然是下策,这种战略还满有用的呢。」
纱和如此呢喃,唉声叹息。
她不断杀害令人又爱又恨的时崎狂三分身。
就某种层面来说,这是令人感到十分爽快的事,却也是令人悲伤得想哭的事。
……在以往的战役中,山打纱和强制压抑自己的情感。
她对战争又厌又爱。
对爱人又喜又恶。
对合谋则是不喜欢也不讨厌。
不过,这一切都是为了向时崎狂三复仇──复仇?复仇──如果不这么认定,怎么干得下去──不对,这是自己心甘情愿去做的事──
「……好痛…………咦!」
头痛。纱和因为头痛这个现象而颤抖。以前根本不可能因为思考便引发头痛。
弹雨再次袭来。纱和的感情转变成烦躁。
「碍事……!」
她将烦躁的心情发泄在狂三分身身上。两名狂三因〈狂狂帝〉•【狮子之弹】而消失。
负伤的狂三们露出有些洒脱的笑容,慢慢消失。
愈来愈烦躁了。
她希望对方后悔、绝望、浮现恶意,就像自己一样。
然而对方无论经过多久,除了杀意与使命感,依然不肯对自己投以其他情绪。
……也许狂三自认为有吧。
认为纱和是该憎恨的仇敌、该打倒的宿敌。
不过,纱和感受不到。完全感受不到。她感受到的,只有著实令人不舒坦的怜悯。
怜悯。
烦躁感排山倒海般涌来,感觉就快被憎恨淹没。
狂三是认为「纱和被杀很可怜」吗?还是认为「杀死纱和的自己才可怜」呢?
如果她是这么想。
假如她的心思是如此。
「啊啊──」
我的这种混浊无比的心情该向谁发泄才好?
向谁?
「……嗯,找到了。」
时崎狂三的挚友──成为狂三的搭档,陪她走完这条漫长旅途,没有任何背景、过去、前缘的纯洁少女。
绯衣响。
山打纱和理解到她才是值得消灭的敌人。然后,头痛。
「……好痛……」
只能说头痛正是区分她是山打纱和或白女王最明显的症状,是想维持白女王身分的纱和无论如何都无法到达的感情点。
身为支配者的纱和表情犹如幽魂,实行灵力探查。
执著地追踪那矮小、虚弱的灵力。啊啊,原来如此──纱和心想。
她明白「将军」之前为何要捉拿她了。是为了牢牢记住她的灵力,以便追踪。
「不过,既然如此,当初就该杀了她才对。」
纱和叹息,绷紧神经心想:自己的天真与傲慢造成了今天的苦果。没想到当初认为不过是无名小卒的她,竟然是时崎狂三最大的要害。
好了。
看来是找到了,那就去杀她吧。毫不犹豫、毫不留情地速战速决。简直是轻而易举。
◇
「啊,惨了~~」
一开口,绯衣响就察觉到逼近自己的重大危机。
响原本就对这类气息非常敏感,特别是女王的气息。
毕竟她曾经被捕捉过,还差点被洗脑。恐怕当时山打纱和这名少女也记住了她的气息,该说是类似灵力的波长吧。
记住了自己这种小苍蝇……不,说得可爱一点,是小鸟般的微弱灵力。
「我是无所谓啦。」
响呵呵笑道。其实她早就料到了。这是理所当然的事。绯衣响是时崎狂三的要害,本人比谁都清楚。
所以,早知道别来第一领域就好了,也许在第二领域等待狂三凯旋归来比较好。
而响自知自己是关键人物。
若是冷静比较时崎狂三与山打纱和(白女王)的能力,无庸置疑是山打纱和更胜一筹。这一点狂三也(不情愿地)承认。
而且,纱和现在正想杀死狂三的要害──响。若是狂三察觉到这件事,就不得不一边保护响一边战斗。
即使有分身,战力还是会分散,战局一样对女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