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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要理解这些就够了。倒不如说是刻意让自己只能理解到这个程度,否则会被创造出这个世界的人物察觉吧。
不过,那又是另一个故事了,跟这个世界无关。
山打纱和心里有数。在准精灵之间流传的各种传言、讨论、论说中,最符合的就属「死后的世界」了。
虽然用死后的世界一言以蔽之,各国对其想像各不相同,像是地狱、冥界、天堂、瓦尔哈拉神殿等。
然而,不论是哪个国家的哪种宗教观,大部分都有一个共通点,那就是死后的世界是舍弃肉体,只剩灵魂的世界。即使肉体复活,那也是未来的事──「最起码都必须舍弃过一次肉体」。
这个邻界是以庞大的灵力与少女的灵魂结合而成的世界。如果这庞大的灵力──是化一切不可能为可能,甚至匹敌太阳或银河系的能量──
只要输入特定的时间与特定的座标,朝那里发射这股能量──
「就能让时光倒流,改变未来」,将过去改写成山打纱和还活著,依旧是时崎狂三的朋友。
……遗憾的是,她并不知道是谁将自己变成「类」精灵。倘若至少知道那是谁,或许就能用这个邻界的能量消灭那个人,改变过去。
山打纱和凭藉著这个想法行动,蹂躏整个邻界。然而,此时产生了一个问题。
那就是该如何将邻界蠢蠢欲动的这股庞大的灵力整合为一。毕竟这个邻界虽然只有灵魂,却有无数拥有自我意识的少女,她们各自分散地使用灵力,或是慢慢消失。
攻陷第三领域,成为支配者后,试图向知道详情的准精灵打听情报,但依旧找不到统合灵力的方法。
不过,成为支配者的纱和得知了一个情报。
──一名偶尔会混进邻界的少年的事。
明知他的目光、话语是奉献给不是自己的某个人,还是会不禁为他神魂颠倒的恋爱神话。
光是窥见记忆片断都如此了,如果「真人」出现会如何?
山打纱和已经将那个「如果的世界」试验在被少年的记忆夺去芳心的准精灵身上。欣喜得手舞足蹈的少女对少年言听计从,轻而易举地献出她自己和存留在邻界的灵力,直到变成空无。
只要利用〈狂狂帝〉的能力【双子之弹】与【天蝎之弹】模仿准精灵记忆中的少年,就能达成这个成果。
「真是令人难以置信。无聊的爱慕之心就如此重要吗?」
「将军」轻蔑地叹了口气。「千金(LADY)」表示认同:「我想就是这么一回事吧。」而「女王(纱和)」则是完全无法理解。
总之,她充分活用了【处女之剑】──让少女陷入情网的刀刃。具体而言,这个能力为山打纱和的计画──让支配者零落──出了一份心力。
「情为何物──」
纱和突然吟诵起莫札特《费加洛的婚礼》其中一段。
她活到现在,还不知道恋爱是什么样的感情、什么样的东西。
不,应该说「早就已经死了」吧。无法跟家人见面的寂寞与无法实现恋情的懊悔,究竟孰轻孰重呢?纱和实在不太清楚。
纱和认为时崎狂三,「那个」时崎狂三应该会选择恋爱吧。
为爱疯狂而生,为爱疯狂而死的她,肯定会选择那一方吧。
「真不甘心。」
这样的感情翻腾而出。自己不认识的时崎狂三,自己不认识的陌生少年,一切的一切都令她气忿。气忿归气忿,她已没有就此打住的意思。
毁灭吧、毁灭吧、毁灭吧。
歌唱吧、歌唱吧、歌唱吧。
去死吧、去死吧、去死吧。
反正自己本来就是时崎狂三反转后的存在,那么憎恨恋爱就是我的目的。
「──你祈祷完了吗?」
憎恨恋爱的纱和背后传来喜欢恋爱的人的话语。
◇
狂三没有闲情逸致悠闲地四处逛逛怀念的校舍。即使如此,依然无法否定有股柔和的恋慕之情搔动著她的内心。
曾与山打纱和一同走过的走廊、学习与聊天的教室、化学实验室、体育馆、操场和顶楼,一切都充满了怀旧感。
不过,每个地方都不见纱和的身影。
那么,答案只有一个。宿命的终点、对立之人聚集的场所,给予背负罪孽、渴求责罚抑或是乞求原谅的人们救赎的场所。
位于校地内的一栋特异的建筑物──人称小教堂的地方,是这所学园特有的场所。
只有一个月一次的宣说教法与圣诞节才会使用的圣堂,对学生来说,与其说神圣,不如说是感觉有些隐秘的严肃气氛令人沉醉。
少女们放学后会在这里谈天,也有人在这里进行爱的告白,甚至有人为了宣誓永远的友情(或爱情)进行类似婚礼的仪式。
纱和与狂三也曾经(不守规矩地)在这里游玩过。祈祷、告解、模仿宣说教法,顶多只有模仿婚礼这件事没有玩过吧。
「对了……」
不知为何,当初只有模仿婚礼这件事太羞耻,不敢玩呢……
这种无关紧要的疑问掠过脑海。与此同时